秦少白闭着眼,无话。
李重甲知道这番话已有了效果,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必须提醒先生,小丁一死,阿四必以为死无对证,有恃无恐,一定会继续演戏,试图重新获得革命党的信任,刺探情报,里应外合,在铁山那里继续邀功!起义在即,我等不可不防啊!”
良久,秦少白缓慢地摆了摆手,声音低沉,“知道了。你先去吧。”
“是。”李重甲答应一声,悄无声息地退去。
秦少白站在窗前的背影,一动不动。
某酒楼门口老杨和几个革命党人从酒楼里出来,四下打量,分头散去。老杨挥手叫车,一辆黄包车停在他面前。
老杨上车,“靖海路,农学会。”
车夫应一声,稳稳地跑起来。
粉墙、青砖门楼、黑漆大门,一座考究但不引人注目的院落。外墙上挂着一块牌匾,“广东省农学会”;一副楹联,“研讨农桑新法,惠及天下生民”。
黄包车停在大门口,老杨下车,掏出一把铜子,“不用找了。”
车夫不接,“我不要钱。”
老杨愣了。
“我要见秦少白。”
老杨惊出一身冷汗,“你说什么?”
车夫伸手将帽檐抬起,露出阿四的半张脸。
老杨二话不说,一步上前,阿四腰间被顶上了一只短枪,乖乖地举起手。
老杨四下看着,“老实点,叫你的人赶紧撤,不然我崩了你!”
阿四很安静,“我没人。要有人,崩了我你们也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