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点,被他看见了咱俩都得死!你现在可是我的同伙!”
“我……跟你?”阿四一脸茫然。
军士头目还在回答铁刚的问询,“新郎官说要在里头醒醒酒,有个丫头伺候着。”
铁刚怒道:“任何人都不准进,你怎么……”
话音未落,门被推动,靠在门上的椅子也挪了位,区舒云自己托住了炸弹,喝道:“你快去!”
阿四眼睛一闭,只得送上门去。
“里面有问题,把门撞开!”铁刚话还没说完就把门推开了,刚刚歪靠在椅子上的阿四被掀翻在地,“哎哟”一声大叫起来。
铁刚冲进来,他已换了一身士兵的衣服,头发还是湿的,看见地上的阿四,忙上去扶,“李公子!”
一个巴掌打在铁刚脸上,阿四骂道:“倒霉奴才!摔疼爷了!”
这个巴掌打得真解气,阿四心里暗爽,他忍住手疼,定睛一看,赔笑道:“铁大人,不好意思……没看清……”
铁刚白被打了一巴掌,又不好发作,只能憋着气道:“李公子,没摔坏吧。”
阿四爬起来连连呼痛,铁刚只好把阿四扶起,扶到椅子上坐好。八仙桌底下,区舒云满头大汗,终于找到了最后一根导线。
“李公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伺候您的下人呢?”铁刚狐疑地往屋里走。
区舒云正对准最后一根导线要剪,可剪子总滑扣,使不上劲,她大急,一使劲,“当啷”一声,剪子掉了。铁刚隐约听到声音,更是加快脚步连忙朝屋里走。
阿四连忙叫道:“铁大人……铁大人……”
“李公子……”铁刚只好回头,阿四去拉铁刚想要说什么,忽然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瞪圆了眼睛,伸长脖子就要吐——为防重蹈覆辙,铁刚反应神速,一把推开阿四,一个箭步退到门口,掏出手帕捂住鼻子。
阿四扶着门框,装腔作势地干呕,铁刚嫌弃地站开,其他官兵同样如此。
“姑老爷!”区舒云拿着一碗凉茶从屋里跑出来,“又要吐?喝口茶压压……”
区舒云抹前胸、拍后背、喂茶、擦脸一通忙活,对铁刚狐疑的目光视若无睹。
“姑老爷,别死要面子活受罪了,我还是扶您回房吧。我们小姐贤惠着呢,不会嫌弃您的……”区舒云不由分说,架起阿四就走。
阿四只好借酒劲继续表演,“我不去!我不去!我还要和铁大人再喝一大瓶苏格兰威士忌,好酒!”
两人拉拉扯扯走远了,铁刚满脸鄙夷地看着阿四的背影,骂道:“酒色之徒!”他回过头,叮嘱道:“大人们马上到,再仔细检查一遍!桌子下头,椅子背后,花瓶里头,都给我瞧清楚了!”
众兵士朗声答应,纷纷拥入休息室。
贵宾室外的走廊,李重甲远远走来,区舒云连忙低头,暗自叫苦,左顾右看有没有岔路可逃。
李重甲盯着那丫头看,确定那“丫头”就是区舒云,他着实吃了一惊,紧紧盯着区舒云走过来。
区舒云忽然大力拍阿四的背,生将阿四拍得弯腰弯成将近90度,“姑爷,您要吐是不是……你怎么了?”
阿四莫名被拍了几掌,正要发作,区舒云扯着他就走,“你可不能吐在这儿!跟我来!”
阿四踉踉跄跄被她拖到另一条走廊上,区舒云也顾不上许多,拐了弯看见房间就进,李重甲看区舒云架着阿四忽然转弯,更加疑惑,紧走几步,走到路口,竟看不见他们,几乎可以断定区舒云一定有问题!可李玉堂已经引着铁山走向“赐”了,李重甲顾不得多想,赶紧向贵宾厅走去。
区舒云把阿四连扯带拽地弄进洞房,两人都惊魂未定,靠在门上定神,蒙着盖头的“新娘”在床上瑟瑟发抖,“谁……”
区舒云连忙打断,“不是不让你说话嘛!”
“新娘”惊呼道:“小……”
“住嘴!”区舒云一声断喝,“新娘”立刻闭嘴。
这小姐怎么倒像个丫头……阿四颇有几分惊奇,再看丫头……只剩下屁股露在床外,正往床底下藏炸弹呢!
对着区舒云撅得高高的屁股,阿四威严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无人回应,阿四举起脚对准区舒云的屁股,“你再不招,信不信我踢你屁股!”
没等踢呢,屁股自己进去了,区舒云整个人钻到了床底下。
“有本事你永远别出来!你到底……”阿四掀起床单,突然住嘴了,他跌坐在地上,用屁股蹭着地,一点点蹭着往后退,额头前是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区舒云举着枪,从床底爬出来,喝道:“你快想办法,把我送出李府去!”
阿四脖子僵直,除了眼珠子还在提溜,哪儿都是僵直的。
四目相对,两人突然都有面熟之感,区舒云第一次正眼瞧阿四——这人太面熟了!区舒云愣愣地看着阿四,一时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阿四也愣愣看着区舒云,也觉得这个人太面熟了,在哪见过呢?
大眼瞪小眼相持片刻,区舒云瞥见墙上一张大照片,李重光一身西装站在牛津大学的教堂前,洋装上赫然是牛津的徽标!
“是你呀!”区舒云恍然大悟,猛地拍在阿四肩膀,“原来你是那个牛津大尾巴狼啊!”
“什么?” 阿四彻底懵了。
区舒云语气带着几分雀跃,“真想不起来我是谁了?香港,天星码头!你皮箱里有枪,多亏我帮你过了海关……”
阿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