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立刻明白过来,义愤填膺道:“那个区小姐,都是为了你!她去香港是为了见你!让我去拉李重光是为了你!要从我家逃出去也是为了找你……李家的麻烦都是为你而起!”他可算找到债主了!
秦少白默认,他只能,也必须都承担下来,“是因为我……但李家还有一丝希望,都在你身上,你走了,不但区巡抚绝不会再帮李家,重光的事也会暴露,李老板就彻底完了。”
阿四逃跑的脚抬起来却迈不出去,不满地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祸都是你闯的, 凭什么要我干这干那?!”
秦少白十分诚恳,“我没有要求你,谁都不能要求你。阿四,你无辜卷入这件事,付出的已经够多了,你有两个选择,走,或者留,救不救李老爷,只能你自己决定。”
阿四反倒犹豫了,和李玉堂相处的一幕幕又在脑海浮现,他使劲地晃着脑袋,似乎把这些影像赶走,冲着秦少白理直气壮道:“我当然要走,你别站在那挡我的路!”
秦少白默默地让开,阿四朝大门走去,头也不回道:“你刚才说出门往左绕过竹林,鸡窝那边有道墙,没骗我?”
“你其实做的已经够多了,阿四,你很不容易了。”秦少白点点头。
他越是这么说,阿四心中越是难过,脚步也越来越快。
秦少白目光殷切,却没有阻止。
阿四慢慢走到门口,拉开了门……又猛地关上,“就算我有心救李老爷,也不行了,我这身打扮,还有刚打晕一个清兵,回去非露陷不可。”
“那个兵我已经处理过了。”秦少白走到角落,拿出了那套新郎官衣服。
阿四愣了,他明白了,秦少白从一开始就想留下自己,他有点骑虎难下,“区巡抚真能救李家?”
秦少白点头,“只要他真想救。”
阿四想再找出些理由来让自己走得心安理得,忽然摇头,“还是不行!那个区小姐,基本上是个疯子, 她也不会听我的! 还动不动拿枪吓唬我!我留下来也没用!”
“她听我的。”秦少白的语气很平静。
阿四愣愣地看着秦少白。
花轿已经被抬回巡抚衙门,放在院中间,轿子里传来呜呜的哭声,十分凄惨。区巡抚站在轿外,伸手要去掀轿帘,又有些犹豫,毕竟有些不好意思,不知见到女儿如何开口。
大姨太从院里出来,区巡抚迎上去,“去,把丫头给我接下来。”
大姨太:“这是……”
区巡抚重重叹口气:“一言难尽,这丫头一路哭,哭得我心烦意乱,我也是没法子呀。这丫头命怎么这么苦呀。”
大姨太一头雾水,“到底怎么回事?!”
区巡抚拉着大姨太推到花轿前,“你先把这丫头接下来,好好安慰……我是没脸见她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大姨太只得凑近花轿,柔声道:“姑娘,到家了,下来吧。”
花轿里的哭声更响,大姨太疑惑地回头看区巡抚。区巡抚站在廊下,支楞着脖子看着。
大姨太索性掀起轿帘,“姑娘,哭也先回屋哭吧……(惊叫)老爷!”
“怎么了怎么了?”区巡抚小步冲过来,一打眼,也傻住了。
轿里分明坐着一头花翠的桃花,哭得天昏地暗!
赐中,花青满身满脸血迹,尚在昏迷中,他被扯开衣服,露出前胸。一个西医大夫用棉球擦了擦心脏部位,一针扎下,针剂推入…… 花青紧闭的双眼,忽然瞪大了!
铁山、铁刚等人围看着。李玉堂不愿看,不忍看,别开了头。
花青被扶坐起来,身板挺得笔直,牙齿咯咯打战,显然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铁山凑近,竟露出和善的面容,“鬼门关的滋味不好受吧。 花青,是谁要你行刺本官的?”
花青迷茫地看着眼前。
铁山加重语气,“是不是李府的人?”
李玉堂一愣,激动道:“铁大人,这是诱供!”
铁山不理会,“你只要说是,马上给你最好的治疗。”
花青瞪眼望着铁山,开口:“啊……啊……”
铁山逼问,“是不是?!”
花青忽然昏厥过去,
铁山冷冷地:“……再打一针。”
那大夫急了,“大人,再打强心针,疑犯也许会当场死亡。”
铁山阴沉着脸,有小兵进来禀报了铁刚,铁刚愣了下,上前附在铁山耳边,轻声道:“大人,区巡抚来了。”
铁山很是惊愕:“他又来干什么?”不等铁刚答话,铁山对大夫下了令,“无论如何,疑犯的命要保住!你先下去吧。”
“区巡抚说他接走小姐,心里觉得有点对不住李公子,特意来见李公子跟他当面解释,就直奔洞房去了,下官也不好拦。”铁刚低声道。
铁山奇道:“这个区肇新,打的是个什么牌?”
洞房里,区舒云瞪着眼睛看着阿四从气窗原路回来,蹦到她面前。
嘴里的布刚被拿出,区舒云就破口大骂,“李重光你个浑蛋! 木头脑壳,等着杀你全……”
阿四一怒又给她堵上,区舒云气急败坏,拼命挣扎,阿四干脆悠然起身蹓跶,他喝了一口茶,看着区舒云终于安静下来,这才看向她,一副少爷模样,“区小姐,咱们俩谈个条件。”
区舒云别过头不理他。
“你要是能让你爹帮我们家说话,保我们家太平,我就帮你见到秦少白。”
区舒云愣住了。
阿四心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