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放屁声,是阿四。

区舒云痛苦得快晕了过去,她一辈子都没有闻过这样臭的屁,只能紧紧捏着自己的鼻子,脸憋得通红。

如此“惩罚”区舒云让阿四很解气,他咧嘴朝她坏笑,炫耀地掏出丝帕,捂在自己的鼻子上。区舒云去抢丝帕,阿四紧紧攥着,她抢不动,真正敢怒不敢言。

马靴走开了。可阿四和区舒云还不敢出来,只能等着。臭气久久不散,区舒云脸憋得通红,一脸悲愤欲绝。

巷子里安静了。

狗窝外的竹篱栅被猛地推开,区舒云爬出来,大口喘气。阿四笑嘻嘻地跟出来,企图解释,“早上肉粽吃多了……”

区舒云更觉得恶心,她瞪了阿四一眼,忽然惊叫:“你的车呢?是不是被人拖走了?”

阿四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转身去找车,区舒云借机狂跑。阿四发现上当,紧跑几步,拉上自己的黄包车,转身追区舒云,“你给我回来!”

区舒云拐过巷子,全速奔跑。忽然,从横向巷子窜出两个人,区舒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罩上了黑头套!抓人的人非常专业,套着头套的区舒云兀自挣扎,被捏了一下后脖子,立刻不动了,两人像夹起小动物一样把她夹走了。

阿四目睹这一切,又惊又怕,接着绝望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五块钱!

五块钱呐!

区舒云在迷迷糊糊中醒来,看到一个军装背影,腾地坐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酒店房间里的大床上,军装背影转过来,笑眯眯地给她递上来一杯水。

区舒云接过水,大口地喝下去。这一天水米未进,她真的渴了。

“小姐辛苦了。”军装背影,不,这个叫李重甲的军官微笑道。

“还是你辛苦。”区舒云喝完水,杯子一举,对方一手接过去,另一手奉上毛巾,区舒云看也不看,接过毛巾,擦了擦嘴——这时,才看出她大小姐的气派。

李重甲伸手等着接毛巾,区舒云瞥了他一眼,一把将毛巾摔向他脸,军官反应奇快,接个正着,动作敏捷潇洒,也毫无生气的意思。

“在我爹养的那么多狗里,你品相算好的,不能干点更有出息的事?整天跟我过不去。”区舒云轻蔑地道。

年轻军官仍然客客气气,“小姐,你乖乖跟我回广州,省的你跑我追,你本事大得很,总跑得掉,我嘛,本事也凑合,总追得着,咱们都省口气,去干更有出息的事还不好?”

区舒云懒得跟他废话,往床上一躺,拽过被子往头上一蒙,“你出去,我要睡觉。”

“外面有人伺候。有事您说话。”李重甲说着往外走。

“李重甲!”区舒云忽然从床上弹起来,“你是不是喜欢我?”

李重甲愣住了,他站住脚,慢慢转头看着区舒云,观察她的神情。见区舒云急切地等着他的回答。他谨慎地开口:“小姐,你要我为你做什么?”

“绑人!”区舒云从床上坐起来,“明天!绑了那个人,我就跟你回广州!”

“什么人?”李重甲明白了。

“这轮不到你问,明天你带着人,跟我走!”

闻言,李重甲笑了,“你想让我救秦少白?”

区舒云愣了,不敢承认,也不能否认。

“和孙文齐名,‘四大寇’之一的秦少白,抓到他朝廷赏银千两,区小姐,重甲很荣幸,至少你相信我,把我当朋友。”

“你不是财迷,是官迷!”区舒云一撇嘴,“你帮我救人,我帮你升官。”

李重甲坐到床边的沙发上,十分恳切,“我求求你,大小姐,千万不要再裹乱了。明天孙文要在这里跟十三省同盟会代表开会,清廷钦差带了大批高手密探抓捕孙文及党羽,秦少白也在通缉之列。”

区舒云听得心惊胆颤。

“钦差叫铁山,此人是光绪十五年的武状元,号称满清第一武士,出洋学过军事,足智多谋,和革命党周旋多年,新贵中的厉害角色,这回来香港至少一百人,个个是高手,我在武备学堂的同窗铁刚,是他的族人,得力干将,秦少白他们不过是些书生,根本不是铁山的对手。”

区舒云越听越心惊。

“说句不好听的,秦少白就算活过今天也难活过明天。”李重甲说到最后,语气已然沉重。

“如果就是明天呢?明天我就死了……”秦少白的话言犹在耳,区舒云不敢再想,盯着李重甲,又焦虑,又有几分诱惑。

李重甲被她的奇怪眼神看得很不自在。

“你是不是想娶我?救了秦少白,”没等李重甲回答,区舒云脱口而出,“我就嫁给你!”

李重甲一笑,他比区舒云想象的要淡定得多,慢悠悠道:“只要秦少白活着,你不会嫁给任何人。我太了解你了,逃婚,私奔,为了秦少白,你什么疯狂事都干得出来。”

轮到区舒云愣住了。

“这也是你最可爱,最让我着迷的地方。”李重甲望着区舒云,“藏在心里很久,对我来说很珍贵的秘密,这样子说出来,真有点别扭。”

这句话他说得一往情深,区舒云再娇蛮,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低下头不回应。

“我是想娶你,”李重甲起身,慢慢走向门口,“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嫁给我的。”

区舒云低头沉默,直到门关上,她才惊醒过来,跳下床跑过去拉门,发现门已反锁,只得气急败坏地捶门,叫道:“李重甲!”

终于锁住了逃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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