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思索之际,戴暮舟已经跳下沼泽,将妹子推了出去。
族人们伸手欲拉他起来,他却摇头,示意他们走,就在众人不解时,一群沼泽毒虫突然从他的手臂,脸上,口中钻出。
可他却一声不吭,只用哀求的眼神看着阿九,阿九一咬牙,捡起身旁的碎石,灌注内力,直接射穿了他的脑袋。
转瞬间,那活生生的人儿只剩下一堆白骨,族人们个个眼中含泪,却没有掉出来,除了初画妹子,她背对着沼泽,一脸不爽的清理着衣服上的淤泥,竟是什么都不知。
众人绕道从山林穿过沼泽,天渐渐暗了下来,妹子依旧边走边放风筝,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在这种沉闷的气氛中,那笑声显得格外刺耳,她越笑,族人们脸色越差,眼睛越红。
她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少了一个人,究竟什么时候才知道有一个人为她死去,她究竟懂不懂什么是伤?什么是痛?或者她究竟有没有心?
族人们在山林的空地中升起篝火,有条不紊的烤着打来的猎物。
“阿九,给你。”妹子将一颗刚从树上摘来的果子递向他,后者淡淡瞟了一眼,不接也不说话。
“阿九,你怎么不吃啊,很好吃的,吃一个,吃一个好不好,女王大人好不容易摘来的。”
妹子不肯罢休,继续说道。
“慕扇,你……你还是别说话好了。”玉小白说着伸手想要将她拉开,后者冷哼一声,推开玉小白的手,继续对慕夜九道:“阿九,你不高兴吗?”
男人抬头,目光冰冷的看着她,半响又垂下头,终是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
凌月忽然站了出来,对妹子说道:“你没发现少了一个人吗?”
妹子将目光四下扫了扫,不解的看向她。
凌月乃是凌风的姐姐,同为白夜族人,她继续道:“别人的生死你可以不在乎,但你的二号跟班呢,难道他对你来说也只是小猫小狗吗?”
“二号?”妹子终于想起,难怪不得她总觉得少了什么,原来是二号那无处不在的声音,“咦,他去哪儿了?”
“你不觉得现在才问太迟吗?他已经死了,就死在你掉下去的那片沼泽中,你不难受吗?对了,你哪里懂得难受,这一路我们的兄弟姐妹死去七人,有的被火活活烧死,有的被猛兽撕成碎片,有的**痴傻将自己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七个人,七种死法,你还记得他们的容貌吗?还记得他们死在什么地方吗?你不记得,你只知道拽着一条腰带,一边笑着,一边问,我的风筝飞得高吗?”凌月呜咽着顿了顿,继续道:“我们还得含着眼泪,高兴的告诉你,高……”
凌月还欲再说,被凌风捂住嘴拖走。
妹子的目光在在场所有人的身上扫过,终于发现,她跟他们不一样,他们会为失去一个同伴而伤心,而她不会,他们会舍命救他人,而她不会,他们会因找不到灵珠露出绝望的表情,而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