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明花楼不是还有一个人活着吗？”慕夜九一手托着女子后脑勺，在其额前落下一吻，女子大惊，身体一颤，急忙往床里缩了缩。
“小初，你不愿意，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慕夜九轻轻抚摸着女子头发，僵硬的身体渐渐柔软，“夫君，我……”
“我们之间不需要那三个字。”男人将指尖压向初画的唇。
“夫君，我……”女子还欲说什么，男人再次打断，“什么都不要说，傻姑娘，睡吧！”
翌日，初画早早托人给妥妥娘传信，告之小姨的事，午时刚过，妥妥娘便来了，与她同行的还有另一个老婆子和一位姑娘。
老婆子看到杨珉时眼泪哗哗直掉，扒在后者身上呜咽着，口中还不停的念叨，“儿啊，你怎么就这般苦命啊！”
从妥妥娘口中得知，老婆子正是外婆冯氏，姑娘名叫杨秦，今年十七，是她的三表姐。
“如花，你小姨这次多亏了你，不然……不然……”妥妥娘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眼泪珠子怎么都停不下来。
“娘，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县城里找女大夫杜七娘，快些启程吧，病情耽误不得。”听她这样讲，妥妥娘才消停，对冯氏道：“如花说得对，我们快些将珉儿送到县城里去。”
娘的娘家十分贫苦，冯氏听闻面露尴尬，从怀里摸出钱袋，将钱全部倒出也不过五百文，“终儿，娘就这么多，从金堂镇到潘云县少说也有五十里路，这样走着去，我担心珉儿的身体吃不住。”
“奶，雇牛车的话五十里要一百文，秦儿担心剩下的钱不够付诊费。”杨秦一边说着一边扶起杨珉，一家人向大街走去。
“娘，能在临死前看到家人，珉儿已经没有遗憾，你们……你们就让我这样走了吧！”杨珉面如死灰，眼睛开始泛红，都怪当初她太轻信男人，不然，如今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话语间，一辆马车在几人面前停下，杨秦露出羡慕的眼神，喃喃道：“如果有辆马车就好了。”
“傻孩子，马车都是贵人们坐的，我们这些穷人家的有辆牛车坐已经是很奢侈的事了。”冯氏说着就要绕开，就在这时，乞丐君从马车跳下，吓了妥妥娘一大跳。
“姑爷，你怎么从哪儿下来了？”
杨初画走上前，从钱袋中拿出十两银子放到妥妥娘手中，“娘，马车是我让夫君找来的，这些钱你先拿着，快带小姨去看大夫吧，等镇里的事儿了了，我就和夫君一起到城里找你们，也顺便打听鱼苗的事。”
“如花，外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之，你是我们家的恩人，日后有用得上外婆的地方尽管开口，终儿有你这个女儿是她的福气啊！”冯氏拉着杨初画的手，似有千言万语。
“如花，我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显得太矫情，但小姨还是要说，如果小姨能活下来，这些钱，我绝不会白拿。”杨珉至始至终没有掉一滴眼泪，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对活下来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