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彪不过亲妈,飙戏飙不过伯父,我怀着无比挫败的心情回到了家。
一进门,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麻小的半染见我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直觉感到我又有料。她幸灾乐祸地冲上来,抓着我的胳膊摇晃道:“出啥事了?出啥事了?”
我掰开她的魔爪,把胳膊上的麻小汤汁重新抹回她身上,意兴阑珊地挪到沙发上趴好,把脸生生地压扁在沙发坐垫上。
半染“唉”了一声,走过来柔声劝我:“没事,姐,都是亲爹妈。他们嘴上说你归说你,但心里绝对力挺你。”
我继续埋头苦嗅坐垫,不说话。
半染接着温柔劝道:“姐,不就是单身嘛,多大事呀,咱真不至于这样。那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做人要向前看。”
我还是脸朝坐垫,不吱声。
半染的耐性正慢慢消失不见,再也装不住知心姐妹,推搡了我一把,粗声粗气道:“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你都要憋死我了!”
我仍然呼吸浓重,无应答。
半染彻底失控,恶言相向道:“有本事你就在这儿趴着吧,那坐垫买回来两年多了从没洗过,而且我刚刚坐在上面吃贼辣贼通气的麻辣小龙虾,忍不住放了好几个屁。”
我“嗷”的一声跳起来,冲进卫生间一阵干呕。
半染眉开眼笑地站在卫生间的门口,扬声道:“好好说话多好,非整幺蛾子!”
我边用毛巾擦嘴边叹息道:“本以为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谁承想,一阵风过来,它又翻回来了!”
半染似懂非懂,追问道:“哪一页呀,谁回来了?”
我不再理她,转身走出卫生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你妈贵姓”大热天戴着一个我从秃头老板办公室顺来的假发套,一双美瞳忧伤地望着我。
“姓啊,你姘头的余热还真是阴魂不散呢!”我说。
你妈贵姓:“哼,哪个dàng_fù不争春?你自己要是心中无鬼,怕什么,又躲什么?”
“这个,你们兽类就不懂了。”我忍不住诗兴大发,“有道是,荡也不争春,只把春来叫,待到筋疲力尽时,她说我还要!”
“赵大咪!”“你妈贵姓”把假发摘下来直接摔到我的大脸上,破口大骂道:“你还是个女的吗?”
我跳躺到床上,头枕“你妈贵姓”的脖子,由衷道:“姓啊,我有预感,咱俩的逍遥小日子到头了。那几个盲目热情的老家伙恐怕要打着为我好的旗帜,把我往火坑里推了。”
你妈贵姓:“哈,你倒是想跳了,人家火坑答应吗?”
我啐道:“老娘什么时候想跳了?”
你妈贵姓:“想都想了,忸怩个屁!”
我坐起来,拧着身子娇嗔道:“可是人家别的言情主都扭捏的,都永远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喜欢哪一个的。”
你妈贵姓:“实际上她们跟你一样百爪挠心,恨不得把男主角直接推倒。”
我继续大幅度地拧着身子,娃娃音道:“可是人家别的言情主角都抵抗的,永远都是两只小手往外推男主角,并且大叫‘不要这样’的。”
你妈贵姓:“那是她们跟你一样,在夫妻生活中喜欢占据主动主导的霸权地位。”
我奋力螺旋状拧着,含羞带臊道:“可是人家别的言情主角都羞涩的,看到男主角永远都羞红了脸蛋不敢抬头,甚至恨不得一头撞死过去的。”这时候“你妈贵姓”终于忍无可忍,怒吼道:“赵大咪,你说话就说话,扮什么鹌鹑!”
第二天上班,我的心思完全不在工作上,三分钟一走神,五分钟一发愣。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我饭也没吃,打车直奔房东家。
阔别一个多月,这里一点儿也没变,看门的还是那个躲我如瘟疫的小保安。有道是小别胜新婚,看到我来,小保安居然一扫之前的警惕,朝我点头笑了笑。
我熟门熟路地坐电梯,来到了那扇熟悉的、趴过无数次的铁门前。
我拿出钥匙,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跟个客人一样摁响了门铃。
老赵同志来开的门。
我走进客厅,环视一周,仍是窗明几净,不远处墙上贴着的值日表上还赫然印着我的大名。
这时,贴了一脸黄瓜片、穿着居家服的赵赵氏从原来我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你俩可真行,大扫除也干了,连美容都做上了。昨晚没睡连夜搬过来的吧?”我冷嘲热讽道。
赵赵氏怕黄瓜片脱落,不敢做表情,僵硬道:“怎么说话呢?”
“咋不说你们怎么办事呢?”我气不打一处来,回呛道,“都说了不能来住,不能来住,你们俩还上赶子搬来,能不能给你姑娘留点儿脸?”
赵赵氏一听不干了,刷刷两下把脸上的黄瓜片都撕了下来,瞪着眼睛冲我吼道:“你再说一遍?”
“说就说!”我不甘示弱,“我不知道他伯父跟你们说了什么,甚至许诺了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们,统统不好使!这房子不是他伯父的,也不是他的,是他爸爸的!”
“你什么意思?别着急,坐下慢慢说,把事情都说明白。”赵赵氏一看我是真急了,想拉我在沙发上坐下。
我一甩手,表示拒绝。
“妈,你姑娘没少得罪他爸爸,人家对我没有任何好印象。人家都当着我的面说让我滚出去了,你们……你们到底是有多大的心,还能不管不顾地在这儿住下去啊?”我义正词严地说。
老赵两口子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