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压下心中的喜悦,一脸悲壮,视死如归地说:“妈,今天你就是捏死他,我也要说!因为这不光是我一个人的心声,更是像彭大树这样优秀、自立、高学历、有本事、眼光高的孩子所共同拥有的夙愿。皇前。彭大树同学??
还没等彭大树吱声,我换了一口气就紧接着挑拨离间道:“爸妈,你们就别再逼彭大树了,他当面怕打击您二老,所以不好意思说,我替他说。啊!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彭大树,两者皆可抛。”
彭大树猛地站了起来,显然是实在无力承受大咪妈情深似海的抚摸了。
“赵叔叔,赵阿姨,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改天我再来看你们。”彭大树把手从赵赵氏的魔爪里扯出来,急急忙忙夺转身就要出门。
“哎,这就走了,我送送你啊!”赵赵氏显然意犹未尽。
“不用了,你们休息吧。呃,让大咪送我就行。”彭大树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直白地说道。
我在心里说道,哼,阴险毒辣儿,送就送,我一个大赢家,还怕你不成?
赵赵氏一听眉开眼笑,一脸“谢谢你对我姑娘不怀好意”的表情,忙不迭地说:“好好好。大咪先送你,你再送大咪,你们俩互相送!”
彭大树开路,我跟在他后面,俩人很有默契地闭口不言,心里都在寻思一会儿到没人的地方怎么先下手为强撕烂丫的贱嘴!
“大树啊,大咪就交给你了!”战火无情人有情,都进电梯了,大咪爹妈的殷殷期盼还在背后回荡。
电梯里只有我跟彭大树两个人,正是密室杀人的好时机。但碍于摄像头的存在,我俩都强压着心中的杀气,没有径直扑向对方的咽喉。
终于,电梯“叮”地响了一声,一楼到了。
我抢在彭大树前面蹿出了电梯,反身率先摆出了一个浑身上下毫无破绽的格斗姿势。
孰料,彭大树却费解地看了我一眼,貌似关心实则讥讽地说:“你怎么了?”
“明知故问!”我嗤之以鼻道,“彭大树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
“我当然是了。”彭大树一脸无辜。
“你是个屁!咱俩的问题就咱俩解决,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我都奉陪到底,绝无二话。但你干啥把我爸妈扯进来啊?你是个爷们儿,你给我妈打电话告状!”我愤然大声指责道。
“你有话好好说,吵吵什么。”彭大树一边抠耳朵一边狡辩道,“我什么时候给你妈打电话了。是你妈打给我让我过来的。再说,我要是知道你妈下手这么狠,我才不会过来。”
“哈!”我气急反笑,“太能演了,人家演独孤求败,你演无辜求爱。好,你说你没给我妈打电话,那她是怎么知道我下午挂你电话的事儿的?”
彭大树叹了一口气,道:“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下午说我打错了的。我打给我妈求证一下电话号码是否有误,然后我妈就打给你妈了呗。”
我被噎了一下,幸好反应够快,转口道:“多大点事儿啊,你就打给你妈告状,你一个奔三的大老爷们儿还没断奶呀?”
彭大树的脸色终于不高兴了起来,闷声道:“赵大咪,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没得罪你吧?”
我冷笑道:“你确实没得罪我。你只不过是看不上我而已。看不上你家还收礼,咋这么有脸呢?”
彭大树立即回道:“什么我就看不上你,明明是你看不上我!刚刚在上面故意拆台的人,好像不是我吧?”
“呃!”我又被噎了一下,心说,你个死律师,逻辑思维咋这么缜密,咋这么会戳人命门。
我清清嗓子,胡搅蛮缠道:“没错,我是没看上你,我故意拆台,我一门心思想把这事搅黄,你能奈我何?你礼都收了,你还想怎样?”
彭大树濒临崩溃道:“我不知道我妈收了你们什么礼,但我回去就让她给退回来。行了吧?”
我冷哼着说道:“没这么容易!利息怎么算,我家又不是做慈善。”
“你……”彭大树很想怒发冲冠,但是一则发量不够,二则今天是免冠。
“赵大咪,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啊,你怎么变得这么难缠?”彭大树终于撕破了脸皮。
“我以前要是这样,能屈辱地败给你吗?”我翻着白眼说道。
“败给我?”彭大树眉头紧皱着喃喃道,“可我记得参加奥数竞赛的人里没有你啊!”
你个阴险毒辣儿,又故意在这儿抖搂你智商上的优越感是吧?
我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您太看得起我了,我能参加奥赛吗?我一个十以内加减法都做不明白的人。”
“那你是怎么败给我的?竞选班长?英文演讲?还是三好学生评比?”彭大树眨巴着小眼睛,显得分外求知。
我拳头捏得咯吱作响,磨牙道:“你真不记得了?”
彭大树好好地想了想,才一字一句说:“真不记得了!”
我悲愤地颤抖着凝望他良久,终于目眦尽裂,仰天咆哮道:“我灭你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