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了,人家愿不愿意都你说了算。”赵赵氏嗤之以鼻地回道。
“阿姨,您没见大咪那房东,对女的那是天生的冷淡。怎么形容好呢,瞎猫见了死耗子啥样,他见了女的就啥样!”萝卜口不择言地帮腔道。
我表面朝萝卜露出鼓励的笑容,心里却在狠狠地啐她,我怎么也比死耗子妖艳一些吧!
萝卜得到了鼓励,更加神勇,脑袋一热就脱口而出道:“像赵大咪这种yù_nǚ,怎么可能忍受无性婚姻?嫁给房东的结果只会是:赵大咪守不了活寡招鸭,赵大咪守不了活寡出轨,赵大咪守不了活寡劈腿……”
我朝着说得唾沫横飞的萝卜的后脑勺拍了一下,使了十一成的功力,怒骂道:“你敢不敢不以‘赵大咪守不了活寡’开头造句!”
没想到萝卜的想象力却意外击中了赵赵氏的软肋,她扒着雷阵雨的座位后背殷切道:“雨啊,你是个老实好孩子,阿姨相信你说的话。你告诉阿姨,她房东这样的真的不好使吗?”
虽然我看不到,但我确信,萝卜的手正在一个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方重重玩弄着雷阵雨的痛觉神经。雷阵雨眼眶里噙着泪珠,哽咽道:“是的,阿姨,不好使。”
赵赵氏捂着胸口瘫软在后座上,双目无神地喃喃道:“白瞎了!白瞎了!”
赵赵氏消沉了好一会儿,却还是不甘心,转头问我:“不能治吗?”
我朝她抱歉地笑了笑:“天性。就跟吃喝拉撒一样,不能改,一改就是个死啊!”
雷阵雨握方向盘的手明显一抖,车子颠簸了几下。我知道他一定在自助失聪和紧急跳车中来回权衡。
“那他对象咋还结婚呢?”赵赵氏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在心里窃喜,幸亏刚才没嘴快告诉她犀利姐怀孕的事情,要不现在在坑里的就是我了。
“他对象是家里逼的。不幸啊,女的天天以泪洗面。”萝卜抢答道。
赵赵氏叹了一口气,旋即又求知地问:“到底是怎么个不行法呢?”
我张口结舌地愣在那里,打死也没想到,亲娘这么开放,竟然在雷阵雨一没失聪二没跳车的情况下,直指深奥的技术层面。
雷阵雨这车是再也开不下去了,果断地减速停在了路边。再听下去,我估计他也要不好使了。萝卜接过了方向盘,我同情地目送着雷阵雨逃似的奔向了后面那辆男人车。
车重新开起来。赵赵氏也卷土重来:“现在没有外人了。你告诉妈,是你试过了真的不行,还是你想当然以为他不行?”
我听得汗都流下来了,为了杜绝亲妈的残念,我是真想臭不要脸地说“我试过,真不行”。然而开了好几次口,却始终没能把这六个字囫囵地说出来。看来,一直以来我都高估了自己不要脸的程度。
“哈哈!”赵赵氏看到我这样竟然乐了。笑够了之后,她突然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得试啊,孩子!鞋子挤不挤脚,帽子勒不勒头,裤子卡不卡裆,哪一样不得试了才知道!”
萝卜个sè_qíng狂这时也不知廉耻地迅速改变了自己的立场:“没错,这回我同意阿姨的!伟人都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总之,这玩意儿必须得试啊!”
我咬着后槽牙使出了最后挣扎的力气说道:“试不了,人不在。”
“妈给你出机票钱!”赵赵氏嫁女的急迫心理竟然战胜了她吝啬的天性。
“我凑份子。”萝卜兴奋得都不知今夕何夕了。
好在我深知这俩人的抠门秉性,不慌不忙道:“你们出盘缠那敢情好,来回机票加酒店住宿再置办几身衣裳,你俩一人先出两万吧。多了不退,少了再补。”
精明的萝卜当即就算开账了:“还多此一举地置办啥衣裳啊,反正都得脱!酒店更是不需要,你直接住他那儿!机票嘛,一张就够了呀,若试成了,你就在那陪读不用回来了!”
“那要试了不成呢?”我不禁疑问道。
“若试了不成,就让他伯父把来回的票钱给报了,为他侄子的无能埋单!”赵赵氏冷冷道。
我感动得一把抱住亲妈,慨叹道:“这才是我亲妈啊,只进不出、抠死方休的亲妈!”
赵赵氏挣脱我抱着她的胳膊,严肃道:“再夸我也没用,这事就这么定了!”
我这才明白亲妈竟然不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要付诸实践。我也顾不上暴露同伙了,使劲一踹前面的座椅。萝卜也没想到赵赵氏如此雷厉风行,匆忙找补道:“阿姨,这事得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没什么好计议的,快刀斩乱麻,赶紧试了。行,咱就继续;不行,咱就另找别人,也不在他这儿瞎耽误工夫了。”赵赵氏说罢就闭上了眼睛,一副休息中打扰者自戕的老佛爷姿态。
萝卜通过后视镜送来同情的眼神。我双手抱头,指插乱发,只敢做口型不敢发声音地号叫:“叫你摊牌!叫你摊牌!叫你摊牌!”
我像死了一回似的回到了城区。行尸走肉一般把爹妈送回宾馆,我又在萝卜无用功的安慰中目送他们的车远去。戏霸不知道是累了还是已经获悉赵赵氏的毒计,总之没有再跟我钩心斗角,只是很和谐地邀请我上车,把我送回了家之后就默默地离开了。
半染早就等候多时,却只换回一个眼神古井无波的人我赵大咪。听了我御用发言人“你妈贵姓”充满主观色彩的讲述之后,半染一声叹息,说:“姐啊,你说,除了同情,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