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名第一,萝卜。鉴于本人脑细胞有上限以及数学水平无下限,所以无法告诉你们一个准确的数字和得分。但评委认为,所有参赛亲朋均不会对她的问鼎而持有异议。因为就在我打开手机的时候,她的短信还在源源不断地持续进来。为了表彰她的勤勉敬业,评委决定,给她的得分设定为正无穷。为了避免用眼过度而失明,短信我只看了一小部分,内容整齐划一,各种不同版本的自我控诉和血泪致歉。
排名第二,泡泡。贡献短信36条,电话214个。得分250。内容估计你们都能猜到,全是惊天小排比,篇幅有限,记忆力有恙,不再一一复述。
排名第三,戏霸。共有短信84条,电话200个。看他的短信,我差点自插双目,贵知识都学杂了脑子都转筋了的戏霸伯父发来的84条短信中,涵盖了从诗词歌赋到人生哲学;从文娱新闻到体坛比分;从国家地理到天体物理;从天气预报到讣告噩耗;从吃喝拉撒到水仙开花;从宗教圣杯到臭垃圾堆;从国际掐架到市井八卦;从股票财经到点点繁星;从人工智能到真爱永恒;从演员修养到侄子成长;从节奏布鲁斯到布鲁斯·威利斯……(据不完全统计。)
海边曦光中,我仰面躺着,望着天花板,忍不住狂笑一通。怪不得个女主就万千宠爱在身,男女老少兽等通吃,原来被众人关注的感觉竟然这样子的妙不可言!
见者毛悚、闻者落泪的自恋完毕后,我将第一个电话打给了彭大树
“我还活着,今天回京,不要报警,控制局面。”电话一通,我就对彭大树下达了十六字方针。至于我凭什么对咪树派天尊彭大树颐指气使,那是因为我知道,整个排行榜,除了半染和“你妈贵姓”之外,剩下的全是他给招来的!
阔别三日,如获新生,回到帝都,迎接我的是一个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欢迎会。这是不可能的。
彭大树孤身去车站接的我。一见面,他恨不得冲过来就把我给撕碎。
我狡黠而敏捷地从他魔爪下溜进了车里,没有损失一根汗毛。笑话,海滩三天彪女人轻功难道白练了!没敢坐副驾的位置,我直接窝在了后座一角。连一向理智的彭大树都这样了,其他群众肯定是群情激奋,流着哈喇子等我到家,直接扔锅里炖了吃肉分汤。
我咽了一口唾沫,商量道:“树啊,要不我先去外头宾馆啥的避避?”
彭大树通过后视镜子甩了我一个白眼,安慰道:“没门!”
我不间断地在胸前画着十字架,祈祷家里的狼们动作温柔一些,吃我时最好不要使用刀叉。
车开了一会儿,我实在忐忑不安,再次试探问道:“树啊,都哪些好朋友们在家等我呢?”
彭大树直接忽略了我。
我只好掰着手指自己数:“半染以及家属剧照师,‘你妈贵姓’,冬雷震震夏雨雪,泡泡携新人带家属,又不是喜筵,怎么都带家属啊。就连戏霸伯父都可能带着宗师,姐夫可能带着犀利姐。我的妈,他们又见面了,作孽哟!”
换了口气,我继续数以排遣恐惧:“没有家属的,彭大树,已经见到了,纯爷们儿!”
彭大树对我的夸赞无动于衷。我只好自娱自乐:“陈斌也没家属,但他应该不知道我回来吧。树啊,其实我跟他不熟,你要看他胆敢分我的肉汤,一定要把他赶走啊!”
彭大树拉着个老脸,对我的谐星表演还是不声不响。我一边挠头,一边自言自语:“还漏了谁呢?好像就这么多了吧。”
这时彭大树突然开口道:“你房东。”
奇女子脱口而出的第一个反应不是“他真的回来了?”而是充满惯性的:“他带不带家属?”
彭大树沉默了好久,道:“带。”
天旋那个地转,你到底还是搞定了金发碧眼老毛子,不枉费出国前我对你的殷切期盼美好祝愿。我沉浸在巨大的惊讶中,再也说不出话来。
直到车子平稳地停靠在了我家楼下,彭大树开门下车,我还愣坐出神。彭大树打开后门,探头道:“出来吧。”
看我还是坐着不动,他只好叹了一口气,道:“下来吧。我刚刚逗你呢,你房东不在。”
他话音未落,我的无影脚就光顾了其万恶的枝杈。
我噌噌地跑上楼去。此时此刻,奇女子的心中不能说是没有失落的。
事实上,万恶的彭大树净吓唬我,家里除了应该在的半染和“你妈贵姓”外,没有旁人。半染倒是好安抚,“你妈贵姓”是个别扭货,好话说尽也不当事儿,看来只有通过别的方式让他释怀了。
然而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彭大树竟然没有跟着我一起上来,而是在楼下车里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你妈贵姓”帮我安顿行李,半染去给我放洗澡水,我跟大爷似的躺在沙发上,给除了陈斌之外的所有乡亲们都回了一条短信:赵大咪已还魂,劳累需静养,暂不接待来访。
额外的小灶当然不可避免。给萝卜多发了一条:姐们儿已经不咳嗽了,你也别哮喘了。
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后,我精神饱满别有目的地给身份尊贵的戏霸打了个电话。“都是跟李程学的臭毛病,多大点儿事就失踪,可耻!”电话一通,戏霸就化身封建大家长,愤怒教育道。
“近猪者胖,近日者黑,我错了。”我沉痛自省道。
“这才哪儿到哪儿呀,就不行了,抗压能力太差,脆弱!”戏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