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不由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奇女子向来是明骂易扛,暗冷难忍的,我拍拍他的椅背,问:“我到底怎么得罪你了?给个痛快话。要真是我的错,我跟你道歉。”
房东还是不理我。
你就别扭吧,早晚拧成麻花!我心中暗自诅咒。
车子开进某商场的地下车库停稳,房东直接开门走人,我赶紧跟上。我算发现了,只要我俩在一起行进,不管当时我的身份是什么,在路人们看来,我都是他的保姆碎催,而且是一如既往的便宜货。
在电梯里,金碧辉煌的梯轿只有我们俩人,房东摁了楼层,然后就往左边的角落一杵,掏出手机摆弄,压根不看我。邪门了,我不断咬后槽牙,我没睡姐夫呀,怎么他对我这么苦大仇深。
随着电梯的攀升,我这直来直往受不得窝囊气的小爆脾气终于hold不住了:“你是不是因为后天我要跟你一起出现在姐夫爷爷的寿筵上,接受乡亲们的膜拜而不爽?”
知道他不会搭理我,所以我喘口气继续道:“你不愿意,直接说出来就行,我也不是上赶子非要掺和。你伯父那边我可以去说服,见不到姐夫我也不是不能活,你莫名其妙一见面就冷暴力给谁看!”
我刚说完,电梯就到了所要去的楼层。房东蹽开大步走了出去。
“妈的!”我低骂一声,释放心中郁结的鸟气。
出了电梯门刚走两步,就有服装华美面容精致的小哥儿上来毕恭毕敬地鞠躬套瓷道:“欢迎光临,里边请,小姐!”
我一脚踏进店门,里面的三个小哥儿立即如狼似虎地扑向了我,脱衣的脱衣,拿包的拿包,沏茶的沏茶。我被绑票一样安置在真皮沙发椅上坐下,侧头一看,先我一步进门的房东正在不远处跟一个经理模样的美女交代着什么。美女一边听,一边打量我,不用说,一定是让她负责把我从野鸡收拾成凤凰。
房东简单说完,竟然丧心病狂到都没过来打个招呼,直接拔脚就走了出去。
我的肉身虽然跟木偶似的在专业美容人员的手下被改造,脑子却依然灵光而奔放。这货难道是因为我先前找过姐夫而吃醋,可我找姐夫全是为了拯救泡泡啊,搂啊、靠啊、背啊、抓手不放啊,各种豆腐都是泡泡吃的,跟恪守妇道的我有什么关系?
费解啊!
美容师将我翻个面,开始给我的后背涂抹液体。我艰难回头道:“这大冷天的,我后背不见人,不用搞了吧?”
美容师柔声道:“小姐,这是一整套的,都要做完。这一项对您的气色也有很大帮助的。”
我只好任由摆布,内心还是禁不住狐疑,推个后背还管得着前脸?真是高科技。
正推着呢,我电话响了,服务员给送过来,一看是戏霸。我这窝囊气筒子可算见着亲人喽,接通后二话不说,先号叫道:“霸啊,你侄子怎么回事啊,自从见了我就没给过好脸,到现在就送了我区区四个字,把我带到一个华而不实的美容美发旗舰店扔下就不管了,到现在一个多小时了,连个鬼影都不见。我能不能冒昧地问一下,你先前跟他的沟通是怎么做的,他要是不乐意,干吗屈就啊,贵公司的男公关经理把他给潜规则了是怎样?”
“嘘!”戏霸趁我换气赶紧出声制止道,“你小点儿声,李程就在我旁边呢,让他听见……算了,你也不用小声了,他已经愤然离去了。”
我欲哭无泪挫败道:“你怎么来了上海也不早说,你就毁我吧。”
“我跟他爸爸说这次是来上海巡视门店的,总要做做样子嘛!”戏霸忍不住埋怨道,“我打这个电话给你,就是因为看见李程脸色不好,特意好心提醒你。结果被你搞成这样!”
我示意美容师别推背了,给我摁摁头吧,“你想提醒我什么呀?”
“你玩离家出走那次,李程是不是给你发短信了?”戏霸循循善诱道。
“是啊。”我承认道。
“你给他回复了吗?”戏霸拨云见日。
我皱眉仔细回想了一番,说:“是没有单独给他回复。但我回到北京后,给所有排行榜上的号码都群发了一条报平安的短信啊。你不是也收到了?”
“我是收到了。”戏霸突然变调道,“那是因为我没有国际漫游,李程他压根没收到。”
“那也不是我的责任啊!”我急忙撇清,“我怎么知道他没收到!”
“反正就是李程担心了好半天,结果最后还是晚了一天,从我的嘴里才知道你平安无事的。”戏霸总结后反问道,“你觉得他长这么大,有几次这么忧心如焚过啊?”
“焚个屁!”我忍不住揭开戏霸的面具,“焚得就发了一条短信过来。”
“呃,我以后再跟你说!”戏霸转移话题道,“总之,他就是为这个跟你生气的。”
“多大点儿事啊,至于嘛?”我翻了个白眼,“那你让他过来找我吧,我代表自己和中国移动跟他道歉!”
“他可能等一会儿才去接你。”戏霸告知道,“他去买礼物去了。”
结束了与戏霸的通话,我仍旧坚信这是影帝的一面之词、一厢情愿。房东这个人我太了解了,因为一条短信没有及时收到回复觉得被怠慢而生气是可能的。但气这么久,气到今天这样的程度,恐怕只有他深深地暗恋我这一个解释了。
他的不爽,必然还有更大的隐情,而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隐情与姐夫有关。但至于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