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就这样一路牵着我的手,打车把我送到跟彭大树约定的地点,看着我下车,然后自己继续乘那辆车返家了。
比约定时间来得早了点儿,我浑浑噩噩地找个位置坐下,一边等彭大树,一边反思,他问的那句“我爱发火吗”到底是什么意思。
等到彭大树如约而至在我对面坐下的那一刻,我才豁然明白了过来,他不是因为赵赵氏揩油而发火,而是因为我认为他会发火而发火。人生啊!这真是,别扭的心思顺溜你别猜(别猜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不明白),不知道他为什么面黑黑(面黑黑),也不知他为什么又关怀(又关怀)……
彭大树看我发愣,食指中指弯曲敲了敲桌面,道:“嘿,回魂了,嘿!”
我白了他一眼,道:“看见你来了。”
我俩心照不宣地都没有上来就摊牌,先点好了菜,一边吃着,一边杂七杂八地扯了点闲篇。一扯,就扯到了小学二年级暑假那场足以载入史册的巅峰对决。
我添油加醋地倾诉着自己对于被无良彭大树抢去小组长头衔的愤恨,以及他玩弄了组长头衔仅仅一个礼拜之后就始乱终弃的卑鄙行径。
彭大树笑得眼泪直飙,道:“难为你一直记得那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