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他没跟我在一起,怎么了?”泡泡反问。
“速来我家!”我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实在是坐立难安,怎么想怎么觉得今天这开端不是一出喜剧,而是一出悲剧。
不管合适不合适,电话又拨给了他伯父。
他伯父已经睡了,被我硬生生从梦乡中揪了出来。听到他伯父充满睡意的应答,我已经清楚,房东没有跟他伯父在一起。
“不好意思啊,伯父,打扰您休息了。我没事,不小心拨错电话了,真是对不起啊。”我说。
他伯父好脾气地说“没关系”,并叮嘱我第二天中午跟他们一起去机场为房东送行。
我诺诺地答应下来,心里说的却是,还有不到十二个小时飞机就要起飞了,可你侄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身在何处呢,给谁送行啊!
泡泡火急火燎地冲进门来的时候,我已经穿戴整齐在客厅螺旋式踱步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给泡泡说了一下,我已经刻意说得轻描淡写了,但他还是当场就面无人色。
泡泡冲进房东的房间,找到了那个纸箱子,看了东西之后,他就彻底变成了一尊盐柱。
“你别慌。”我赶紧安抚道,把我最开始的大同世界想法对他说了说。但是说实话,这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蓝图画的,连我自己都看不下去。 泡泡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往大门口冲去。
我一把拉住他:“你去哪儿找他?你忘了上次你找了一宿无功而返了?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他要真想躲起来,是不会被我们找到的。”
泡泡反身抓住我的衣袖,惶恐地叠声问:“怎么办啊,大咪姐?怎么办啊,大咪姐?”
“等!”我面黑心冷地发出了一个音节。
“我等不了!”泡泡夸张地叫道。
“等不了也得等!你想把事情闹大吗?”我冷冷地说。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泡泡无助地问。
我想了想说:“等到天亮吧。6点他还不回来,我们就行动。”
“怎么行动?”泡泡打破沙锅问到底。
这次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根本也不知道该怎么行动,否则我还能待在家里做困兽之造型?
我让泡泡进房东的卧室和书房,仔细找找都有什么东西不在了。重点找一下他的手机是不是放在家里没带。
泡泡得令就冲进了房间,进门时还被平坦的地板给绊了一个趔趄。
我暗自祈祷,手机一定不要在家,不管怎样,你也要给大家一个能联系上你的希冀。
一个小时之后,泡泡结束了地毯式的搜查,奔出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手机不在家里。坏消息是,充电器在家里。
“没带充电器,想必没走远。”我转而问道,“他还带走了什么?”
泡泡僵硬地摇摇头:“我所知道的东西都在家里。”
我皱起了眉头。果然不是远行,那么他到底去了哪儿了?
不会真的杀去姐夫家了吧?那也太黄太暴力了!
泡泡已经慌到不行,完全没有智商可言,只是不断地问我:“怎么办,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我稳定了一下心神,把泡泡摁到沙发上坐好,掏出他的手机来,指示道:“从现在开始,不间断地给他打电话发短信。通了立即告诉我。还有,短信别太长,情真意切一点儿,但是千万别酸别腐别恶心!”
泡泡顺从地点点头,咽了一口唾沫,用颤抖的手开始执行我的命令。
我看了他一眼,心想,若是他房东哥到天亮也不出现,泡泡这娃儿不会慌张到大小便shī_jìn生活不能自理了吧!
在让泡泡联系的同时,我也发了唯一的一条短信过去:你是相信犀利姐还是相信姐夫?
然而,我的短信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因为泡泡打了整整一宿的电话,对方的状态始终是令人绝望的关机。
清晨5点半的时候,我跟泡泡说:“歇一会儿吧,别打了。”
可他似乎没有听到我的指令,依旧像机器一样绿键红键、绿键红键地重复着既定程序。
直到他的手机一点儿电也没有,自动关机了,他才失魂落魄地停了下来,把失神的目光转向我。
我看着泡泡求助的眼神,想了想,为今之计,恐怕只能冒死联系一下姐夫看看了。否则能不能找到房东暂且不说,几个小时之后宗师和伯父来要人,我难道拿“你妈贵姓”给他们?
我深呼吸,拨通了那个一直存着却从来没有使用过的号码。
电话通了,过不多久那边就接了起来。
“大咪?”姐夫好听的声音勾魂夺魄地传了过来,听声音居然很清醒,不像是刚从被窝里被提溜出来的。
“你在哪儿?”我问,心想,难道房东真的跟姐夫在一起,我多虑了?
“我在家。”他说。
“姐夫。”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报丧的,“房东在你那儿吗?”
“没有啊,怎么了?”他问,声波不再平稳,立即晃动了起来。
“他……一晚上没回来,手机关机。”我硬着头皮说。
“发生什么事儿了?”听声音姐夫应该是坐了起来。
“你能不能过来一下?我们当面说吧。”我迟疑道,毕竟也不敢肯定犀利姐真的没有睡在姐夫的身边,否则那箱婴儿衣物……
“他不是今天飞美国吗?”姐夫问。
“是啊。我就是怕一会儿他爸爸和伯父来要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