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萝卜的洗礼,一晚上在浮云里上蹿下跳的我,终于重返人间。我一边剪指甲一边跟“你妈贵姓”交流心得:“姓啊,路漫漫其修远兮,吾等该如何上下所向披靡而潜伏?现在房东已经警觉,他一定以为,在这个万物复苏的季节,他的房客春心萌动,在疯狂地跟他套近乎呢。”
你妈贵姓:“我以为你不知道自己发春了呢。”
我打断男宠:“不管房东有没有问题,面对一个其貌不扬且春意盎然的疯女人,都会本能地退却。再这么下去,我离成为流浪街头的吉卜赛女郎,就不远了。到那时,你就是吉卜赛男宠。”
你妈贵姓:“咱俩合同签到什么时候,我打算毁约,谢谢。”
我摇摇头道:“这样不行。我得让他知道,我是安全的,是绿色的,是无害的,这几天对他的关心是自然的、善意的、随性的。”
但是,我一个人的力量显然太薄弱了一点儿,我立刻就想到了泡泡,一看就是八卦界百年一遇天造之才的泡泡。我这个后悔呀,怎么就没有留泡泡一个电话呢?现在又不能去问房东要。
眼看着,前面的路一条一条都死了。
我正在屋里唉声叹气,突然听到有人敲我的房门。
我觉得自己幻听了,摇了摇头。
然后,敲门声再次响起。
房东!
我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惊喜,而是惊恐。他难道知道了我在八卦他?胆小如鼠的“你妈贵姓”跐溜一下钻到了床底下,肥臀卡在床头柜与床的间隙里。
我一时弄不清他为什么找我,慌得不敢去开门,跟上弦了一样用指甲锉猛锉自己的大拇指甲。
房东的耐心很好,一直在不疾不徐地敲,仔细听来,貌似还有节拍和旋律。
我算是明白了,如果我不去开门,他能一直敲到天亮。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打开门。
在门一打开的同时,我灵巧地往后跳了一大步,避免被有可能存在的射杀我的暗器所击中。
幸运的是,我又多虑了。房东淡定地站在那里,面色平静,气息匀顺,脑后也没有冒出愤怒的青烟。看他面容安详,应该不是来赶我走的。
但是此时,我听到从他房间里传出了音乐声(我俩的门都是开着的),是一首英文歌,我只听懂了一句,反反复复叨咕:“eig days a week。”
我立即产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是特意放给我听的吗?我最开始八卦他的时候,刚住了一个礼拜,现在仔细一算,却正好是八天。
我很想知道他来的目的,但是作为一贯的手下败将的我,是没有先开口的权力的。我只能等他先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