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凤莲家回韩家的路上,韩嫂与凉颜秋依旧有说有笑,一直聊着珍珠,蚌壳赚钱的事,似着风的关系,冬子苗苗竟也不像在马凤莲家时继续嚷困了,回韩家的路上,两个孩子与英子扎堆走一起,竟也一路欢声笑语。 直到进韩家院门。
“颜秋妹子不进来坐会再走?”韩嫂张罗着要凉颜秋进门,而凉颜秋则看天色不早,不好打扰。再者明天还要早起,下地摘草莓,运去县城卖钱,凉颜秋便没再跟着韩嫂进院。
“不了,韩嫂。天色不早了,我带着孩子们回去了。连年他?”凉颜秋站在韩家院门口,没往里走,垫着脚,抻长脖子打探傅连年。
凉颜秋刚问到傅连年,就见傅连年从韩家屋里出来,似刚与韩东升,韩老太三人说了些什么,总之傅连年的脸色竟比早前从马凤莲家回来时,脸色还要难看,还要臭着张脸。
凉颜秋见了,犹豫了犹豫,傅连年似没有开口的打算,凉颜秋也没主动启口多嘴多舌。
回家路上,傅连年走前面,凉颜秋带着两个孩子走后面,两大两小四人一路无语。本在回韩家路上,还嬉笑的冬子苗苗,不知怎的,到了他们的傅叔叔与他们的娘亲独处时,两个娃娃竟变得异常沉默,只紧紧地攥着母亲的衣角,宛似两条小尾巴般亦步亦趋地紧跟着凉颜秋。
“傅……”凉颜秋怎觉得傅连年今晚很是奇怪,许是因为冬子苗苗的反常闹脾气了。凉颜秋启口似欲唤前面走的傅连年。却见傅连年竟挑这个时候站定身子,稳住脚,静立在院门口。
凉颜秋还当傅连年是有话要予自己说,不由地加快了脚步,身后的两条小尾巴生怕被母亲甩下,忙跟着加快了脚步。谁知傅连年只是站在院门口开院门。打开院门,傅连年又默不作声地走进院子,直奔他住的那间小茅屋,凉颜秋再度犹豫了片刻,又一次鼓气。
“傅叔叔。”冬子见母亲蠕了蠕嘴角,忙抢先开口。
“恩?”傅连年听闻冬子唤,止住脚步,转过声,询问了声。
“明天见。”冬子道。
“明天见。”傅连年回。回完话,傅连年墨头便进了屋,进屋后,傅连年亦没掌灯,似摘了一上午的草莓,下午又去捞河鲜,忙了一整天,累倦了,进屋连都没点,关门,倒床上就睡了。
“娘,回屋,睡觉了。”苗苗心虚地牵着娘亲的手,不肯让娘亲多驻足在傅叔叔的屋门外久待,生怕傅叔叔改主意,不睡觉,又出来,苗苗牵着母亲督促道。
冬子小大人似的,快步跑进屋里,麻利地点着屋里桌案上的烛火,又跑去铺床,将床铺好,为三人睡觉做准备。
“冬子,苗苗,娘有话问你俩。”在屋外瞅着傅连年漆黑的屋子微顿了片刻,凉颜秋任女儿牵着她的手,将她领进屋,进屋后的凉颜秋抬手掩紧房门冲两个心里有鬼的小萝卜道。
“娘,天色不早了,明天娘还要去县城,不如有事明天再与冬子苗苗说,娘今晚上先睡觉?”苗苗紧张得说不出话来,倒是冬子做哥哥的机灵,稍稳了稳情绪予娘讲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