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颜秋叩门三声,那闻声而至的雷府家丁,再将大门打开的一刻,吓得险些倒仰,跌趴在地。这,这不是大少奶奶吗?雷府下人皆认得凉颜秋,不像雷家店铺的伙计,大多只见过雷又霆。
“大,大……”
“去予你家老夫人通报声,就说县城凉女医凉颜秋应邀到访。”
“凉女医?您是县城里名闻遐迩的凉女医?”雷府的家丁听闻凉颜秋报出自己姓凉,而不是姓苏,这才不由长舒口气,再向后打探,见凉颜秋没带着孩子,心道许是长相像吧。可能不是大少奶奶。
可下人又不禁见凉颜秋瞅他吓破胆的样子,凝起的阴冷笑脸,而瑟瑟地直打寒颤。
“怎还不去?要不,我自己进去算了,不麻烦了。”凉颜秋嘴上道话,迈步不客气就往雷府里走。
不知何故,凉颜秋迈进雷府的刹那,竟觉得异常熟识,好像她就是属于这雷府的人般,当然,凉颜秋心知肚明,真正属于这雷府的人不是她,而是那早前托孤后来消失的一缕孤魂。
苦主的一幕幕记忆,倏地涌上凉颜秋的脑海,哪里曾发生过什么,凉颜秋竟一一忆起,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曾予她信誓旦旦发下山盟海誓的男人的容貌,那个雷厉风行,甚是刁钻难难处,更难奉养的婆婆。凉颜秋竟从前身的脑海里一一挖掘出来。
雷府的下人们在见到凉颜秋进门的一刻,俨然皆惊呆了,各个呆若木鸡,有的张着嘴巴也不怕喝风,话都吭不出半字,有得则似干脆等看凉颜秋的笑话般,不坏好意地笑睨着凉颜秋。
其中有一人,下巴上蓄着山羊胡,年纪大约在四十郎当岁的中年男人,再看到凉颜秋的刹那,脸上骤然露出了宛似见鬼的神色。
“来福,你家老夫人呢?”
凉颜秋不费吹灰之力就道出了中年男人的名讳,那中年男人更是吓得不轻,眼睛都瞪溜圆了。嘴巴更是张得硕大,足矣吞下一枚鸭蛋,要知道以前的苏芳大少奶奶可是根本不敢如此大胆直呼他的名讳,喊他来福。更从不敢予身为雷府老管家的他,询问老夫人的去向。
等等这女人问他什么?你家老夫人?此女究竟是谁?竟能喊出他的名讳?模样也与大少奶奶如出一撤。可性子,倒真不像是好欺负的大少奶奶。
“老夫人在花厅。恭迎贵客。”来福本想询问凉颜秋究竟是何人,可一开口竟不由道出了雷老太所住的地方及用意。
这可怪不得来福,实在是凉颜秋如今的气势太能压抑人了。迈入雷府的那一刻,凉颜秋得到的何止是苦主的幸福记忆,同时得到的还有苦主,与她所代养的两个孩子的悲惨经历。
这些,让凉颜秋涌起了对雷家无限的恨。
别看凉颜秋平日处处予人为善,哪怕是马凤莲,凉颜秋都可以原谅,且是既往不咎地拉拢马凤莲一起脱贫致富。
待雷家人,凉颜秋可是一点也仁慈不起来。对待这样歹毒,心狠的一家,她凉颜秋要比此家人更狠,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