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姐。”凉颜秋手掬在眼前,顺着妇人指给她的方向遥望,那边倒是空旷,隐约可见空旷的尽头似是条河,在耀眼的阳光的映照下泛着宛似缎带般的波光。
凉颜秋记得英子曾对她说过,涝地是连河的,而眼前的妇人又对她说傅连年家的地除了一亩的山地,都离着不大远,那该是差不了的。跟妇人再道了声谢,凉颜秋重牵起两个孩子的手,朝着打听好的方向走。
“我说马凤莲你抢着答话是几个意思?”直到目送着凉颜秋走远,中年男子才想起跟应凉颜秋话的马凤莲算总账。只是中年男子再一回头,那门栏前哪还有马凤莲的影子。
“奇怪了!”中年男子正在诧异时,就见马凤莲收拾妥当,肩头扛着一只铁头锈到根本耪不了地锄头走出来,马凤莲出了门,二话不说地抬手将门一带
“马凤莲你下地去啊?你可别逗了,就你那两亩地,一亩的涝地,还一亩地,你都扔那两年了,还下地?”中年男子将马凤莲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个遍:“就你那锄头还没我家的钝刀利呢?能行吗?!”
“我说王二愣子,你管我那么多干嘛,你媳妇在屋里做饭,短了你粮了?要不,来我家吃啊?”马凤莲一句贬损的话说完,还不忘扯着脖子叫嚷道:“我说王家媳妇瞧瞧你家男人啊,嫌你的饭菜不香,惦记着到外面偷食呢!”
马凤莲这一吆喝不要紧,王二愣子的媳妇气势汹汹的打厨房杀出来,扯着王二愣子的耳朵就往屋里拽,边拽边数落王二愣子的不是。
别看王二愣子被媳妇拎着耳朵,嘴上到是不饶人地叫嚷道:“我说马凤莲你偷汉子往别人身上泼什么脏水,谁不知道你跟那周家的老幺有那么点……哎呦呦……媳妇,轻点,耳朵快给你揪掉了!”
“我告诉你王二愣子,长嘴巴不是让你说胡话的,我马凤莲虽是男人跟别人跑了,可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那周家的东西了?他来是来,送东西是送,可我该摔摔,该扔扔,我一样也没拿!”马凤莲扯着脖子踮着脚的喊,好似生怕村里的人听不见般。
“哼。”嚷嚷完,马凤莲气不顺的将锄头一横,险些没扫到多嘴多舌的王二愣子的宽脑门。
众人见许久不下地的马凤莲远去的背影,不禁纷纷猜测起来。
“你说这马凤莲是吃错什么了?两年不下地,今个儿竟是嚷嚷着要下地?”
“可不,怪了,真是怪了!”有人说就有人附和。
“那女的谁啊?”
“哪个?”
“就刚拉扯着两个孩子那个。”
“那不是傅连年打河里捞上来的吗!挎着个篮子都能闻到菜香,准是给傅连年送饭去的。”不知情的问知情的。知情的刚这么一答,众人顿时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走,看看去!”有人吆喝道。
还有半懵半懂的:“看啥去啊?”
“当然是看戏去啊,就马凤莲那嘴,你觉得那带着两个孩子的俏媳妇和傅连年那光棍能好得着?保准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