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年这上山有你说的那种药草吗?”
“不知道。我去那边再找找看,你若累的话,就先坐下歇会,等我回来。”
“还是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不是太累!还能坚持。”虽然凉颜秋已是累得快要上气不接下气了,可却哪里坐得住。弟弟和父母双亲皆病重在床,尤其是弟弟,现在被自己用银针护住了几个救命的穴位,如若在十二个时辰内,再寻不到救命的药草,只怕弟弟的命定会保不住了。
古代的十二个时辰也就是现代的二十四小时,而二十四小时也就相当于一天的时间。傅连年告诉凉颜秋,他们要找的草名叫芨芨草。
这种芨芨草在合谷县可以说几乎只要上山,便可随意寻得。合谷县周遭的上山,尤其是稍高点的沙砾土坡上皆有芨芨草可长。因为在合谷县芨芨草随便一抓一大把,所以人们并不太重视芨芨草的效用,谁也不太清楚芨芨草竟能治天花。
傅连年也不知道自己的养父是怎知道芨芨草能治天花这种恶疾的,只道他当时不幸染上天花,正好父亲养马,要上山割马草就将芨芨草给采回来煮水喂他服下,这才医好了他不幸染上的天花恶疾。
既是凉颜秋不肯休息,傅连年唯有带着凉颜秋继续漫山遍野地寻找芨芨草。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真让凉颜秋与傅连年寻到了芨芨草,不过这芨芨草却是不多。凉颜秋跟傅连年两人合力采集。采了半晌,也才采了不足一小篮。
“颜秋,你先回去,我留下,继续在山里找芨芨草采。”
“那怎行?你我是一起上山的,要下山也得一起。”凉颜秋岂肯一人下山,当然凉颜秋不肯只身一人下山,也与她本就怕下山,跑坡有关。不过眼下,凉颜秋更为担心的是傅连年的安危。
他们从家出来时便已过了晌午,再到爬上山漫山遍野的寻找芨芨草,待到现在采到芨芨草,夕阳已快要坠下天边了,天一黑,别说寻找芨芨草难如登天,就是想在山上保命,安然无恙地下山都是难事。且凉颜秋担心的不单是猛兽,天色一旦暗下。此时有时值冬日,入夜后的冷风刺骨也寻常人所轻易难以受住的。
“你下山时,尽量将身子前倾,尤其是走下坡路时,万不要挺直身子往下跑,其实你下山跑时,越觉得自己要摔,你越摔不了。按我教你的方法,你先下山吧。小舅子还等着你采回去的芨芨草救命呢。”
“连年你……我……”凉颜秋没想到,关键时刻,傅连年顾忌的竟不是他自己,而是苏家一家人的病情。
“听我的,没事,你忘了,我打猎的功夫,可比种田的功夫要好多了。”
“恩。那你多当心。我按你说的下山回家救二弟,我在家里等你,你若实在找不到芨芨草,万不可顶着寒风在山上过夜听见没?”
“知道。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寻不到芨芨草,我会先回娘家找你,待明早再来。”
“恩。”听闻傅连年的话,凉颜秋却是依旧不肯放心,下山时几乎是一步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