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肯定是要采,况且我又有急用。”相公傅连年此般多此一问的意思,素来聪颖的凉颜秋岂能不懂,傅连年的问题不外乎是在变相地询问凉颜秋,边关时值多时之秋,是否真要他带领权家兄弟去边关采乌头药草。
而凉颜秋深识傅连年的心意,自是告诉傅连年,这乌头她乃是急着要用,是必须要采的,可是至于何时去采,要谁去,自己是否跟着一并去采集乌头,就要容她多做周详考虑了。
本来照凉颜秋的打算,就是她不跟去采乌头,可如今听闻边关战事紧张,凉颜秋想要尽快采集到乌头,从战事频繁且危险的边关早日回京,那就唯有她这个知道乌头究竟长何样,且喜生长在何处的人跟着去才是最省时又省力的。
可眼下边关战事那般紧急,父亲母亲都不肯放连年跟权家兄弟去,又岂肯放她去,再者这再过不了半月就要过年了,若在年前去边关,往返就算骑快马,日夜兼程,也少说需要三五日,她又一弱质女流,不会骑马,就算要去边关也要乘马车去,这样的话,路程就要花费比早前凉颜秋所预估的时间不止要多一倍。这样根本赶不及。
先不说那个患有恶性肿瘤的病患,单是那个脚踝处生肉瘤的病患,怕就等不及自己采来乌头再为其动手术。
原来这一切,都在相公的预料之中,怪不得刚他就已开始向自己询问,是否有可以代替乌头做麻药的药材可用。那位胸口长瘤的病人,或许可以等到年后再动手术,可那个脚上长瘤的病人,她凉颜秋可是早前应承了人家的,不日就要给人家开刀。可若没有麻药的话,恐怕……
“苏芳,要不你看这样可行否?”傅连年见不得妻子凉颜秋愁眉不展的样子,傅连年自是知道要妻子陪同自己同去边关采药要冒多大的危险,可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若想从边关快速采得乌头,必须要妻子同往才可办到。
不然就凭他们这些个医药外行,再加上边关战事又那般紧张,他们若想从边关附近的山里采集乌头,简直就等同于大海捞针般难。若想尽快找到乌头,就非得要妻子这样熟识乌头生长环境的人同去。
“也许烈酒可以代替乌头。暂用来给那位脚踝长瘤的病患缓解疼痛。”傅连年帮妻子想到用烈酒代替乌头以用来镇痛,一方面是听小舅子苏辉说乌头有毒,另一方面则是这个病人急着要开刀,他们根本挤时间去边关采乌头来用。
傅连年相信妻子的医术,所以仅向妻子凉颜秋提议,用酒来代替乌头,给脚踝长瘤的病人使用。没提那胸口长瘤的病人也用酒镇痛。
“恩,确实可以烈酒代替乌头,可……”
“另个病患,你不是今天才给他开了药,要他回去按剂服用?不如先看成效。我见你开给他的药,少说也要让他喝到年后。”原来傅连年出给凉颜秋的建议,乃是缓兵之计,眼下苏家人既不肯让女婿以身犯险,定更不可能女儿去边关。
既是如此,不如先将此事暂且搁置,等过完年再说。照情形看,边关是必须要去的,只是早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