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闻傅连年问找他有何事,凉颜秋不禁微微有些迟疑。似犹豫着当说,不当说。
“说吧。”傅连年见凉颜秋迟疑,只道让凉颜秋尽管说,他听着便是。
“是这样。我想问你那县城里的叶员外与韩大哥究竟是什么关系?”又迟疑了片刻,凉颜秋才予傅连年询问出声。
“没关系。就是我与韩大哥常会将地里收的粮食菜及山上猎来的肉卖给叶员外。”傅连年不知凉颜秋为何与他打探这个,怎会以为他们这些靠种地打猎为生的人会与城里的有钱人扯上关系。“你是不是想将收获的草莓卖予叶员外?”傅连年想起地里韩东升的话,便以为凉颜秋是想给种在涝地的草莓提前找下家。
“不是!卖我也会自己卖,不会要那叶员外帮忙。”听闻韩东升与叶员外没多大关系,凉颜秋不禁长舒了一口气。要不是去了趟县城,想来凉颜秋也不可能打听到这些事。
叶员外这人做生意竟不守诚信,且不讲究。从傅连年与韩东升手里低价收购粮菜肉,再倒手在县城高价卖,一来二去竟偷摸赚去傅韩两家大半的银子,李屠户每每吃涨肚去汇仁药铺拿药,都要予汇仁药铺的小伙计念叨一番。
汇仁药铺的小伙计没管住嘴,那天抓药,凉颜秋给小伙计说药方,小伙计就把有关于叶员外的传闻,跟凉颜秋一五一十地道了一遍,凉颜秋头次听闻叶员外的名讳,还当不是与傅连年,韩东升有生意往来的那个,结果再一细打听,合谷县就那一位叶员外,再没其他姓叶的大户人家。
回家两日,凉颜秋每每在韩家用饭,皆能听见韩东升念叨叶员外的好,凉颜秋一直忍着没张口,可今日,她是实在忍不住了,地里务农的时,凉颜秋听见韩东升竟与傅连年商量要将日后地里产的草莓也卖予叶员外。这下凉颜秋便不能再一味地闷着不吭声了,总不能眼看着傅韩两家再被讹。
既知道韩东升与叶员外没关系,凉颜秋自是没了顾忌。“连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肯把草莓卖予那叶员外,宁可自己去县城卖吗?”
“你是担心叶员外不知道价钱?遭讹?”傅连年毕竟是生长在民风淳朴的乡下。处世不深。亦不会把人往坏处想。
“我是不想他再讹咱们的钱。”
“啥?”听闻凉颜秋的大白话,傅连年不禁呆住了。
“我给你算笔账,你就明白了!”凉颜秋知道傅连年与韩东升两人皆是耿直的乡下人,那个叶员外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尽情地压榨傅连年与韩东升两人,而凉颜秋却不同,她可不会被人轻易糊弄。
“我给大娘抓药,全算上共计花费六两银子。可你呢,你卖一斤肉,叶员外给你多少?是,我趁人,药是比肉会稍贵些,可也没那么离谱吧。你带那么多东西去,竟连给大娘抓药的钱都换不来。”
凉颜秋后来又偷偷去找李屠户打听,李屠户说山里的野味,虽疝气,可物以稀为贵,卖价比寻常的肉贵,所以傅连年与韩东升两人一直以来都被那个面善心恶的叶员外给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