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如既往地默契十足。顾婉婷提起孔明灯灯罩两个对角,何军在下面用火柴点燃蜡烛,热气随着火光燃烧愈来浓重,最后充斥到整个孔明灯,鼓鼓地灯罩被热气完全涨开后,何军才和顾婉婷轻轻松了手。
顾婉婷看着孔明灯因为燃烧的蜡烛开始向上升起,双眼充满希冀,孔明灯每升高一点脸上的喜悦就多一分。
孔明灯轻轻飘飘地升起,直到它歪歪斜斜飘到半空,顾婉婷揪着的心终于放松了。
“升起来了,升起来了。”毕竟是第一次放孔明灯,顾婉婷兴奋地拍手大喊。
看着女孩灿烂的笑容,何军的嘴角也不禁微微上扬,突然恶趣味地凑近,低声问道:“是男孩是女孩?”
顾婉婷愣了半响才发现自己被何军耍了,她的脸“噌”地一下就红了,羞恼成怒地一拳挥过去。
何军轻轻地握住顾婉婷的拳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哎!果真是单细胞动物,一生气就冲他挥拳头,十几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乖~赶紧许个愿吧。”何军宠溺地说道,他的笑容淡淡的,但在柔和月光下却显得异常耀眼。
郁闷的心情慢慢归于平静,顾婉婷虔诚地闭上双眼,双手合十,专注认真的模样看得何军的心突然一动。
阿婉,你是我的,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是我的。
何军从不信佛,他想要的从来都是自己争取。但这一次,他却在孔明灯上许了一个心愿。
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孔明灯上写了两句话,字体苍劲有力——待少女长发及腰,我娶你可好。
但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一个承诺,一个永远的承诺。
或许阿婷没有看见,又或许她看见了,只是装作没看见。但这并不重要,对阿婉,他势在必得。
“许了什么愿?”见女孩睁开了双眼,何军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不告诉,告诉你就不灵了。”顾婉婷甜甜一笑,像银铃一般清脆,宛若天籁。
二人找了一块空草地,肩并肩地坐下。
“阿婉,我吹笛子给你听,可好?”何军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笛子,轻声问道。
顾婉婷像个好奇宝宝,一把抢过何军手中的横笛,左看看右看看,好吧,她完全不懂,故意在手中抛了抛,尴尬地说道:“这笛子手感不错。你做的?”
何军但笑不语,拿过笛子,放在嘴边试了下音,再次问道:“想听什么?”
“嗯~就听陈悦的《乱红》吧。”真是不解风情的死女人。
何军强忍住掐死眼前之人的冲动,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声“好”。
如此良辰美景,她居然要听如此悲伤的曲子。何军心中的怒火爆表,恨不得让眼前之人彻底地回炉重造。
顾婉婷顿时满头黑线,心底别扭的感觉止不住的抽着。
这小子又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又用那种把人剥光的眼神看着她,她有说错话吗?
跟眼前之人生气,明显是对牛弹琴。何军深呼吸两口,决定不和女子一般见识。
竹笛轻横,气息缓吐,仿佛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手指微抬,一缕幽远、飘渺,又带点哀伤的笛声,柔柔地响起。
一曲响起,仿佛天地间顿时都静了下来,只剩下那一缕笛声。
顾婉婷静静地闭上眼睛,聆听笛声。
笛声悠扬婉转,时而平缓,时而起伏,不禁有种恍然出世的感觉。笛声明明很近,却仿佛从极远的地方飘荡而来,很柔、很弱,却又无处不在,仿佛带着三生三世的厚重与沧桑,说不尽的凄婉。
听到那仿若来自灵魂深处的笛声,顾婉婷不禁沉浸其中,浑然忘我。
何军的笛声可以深入花的心、悸动人的心。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哀而不伤,洒脱超然的笛声,却偏偏带着一种让人心碎的美!美得肆意,美得灿烂!仿若夏花,刹那芳华!
顾婉婷睁开双眼,看着身旁的男孩,依旧那般随意地吹着,笛子贴在他的唇边,似乎都不见他如何呼气,那种写意、闲适而又专注的神情,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与他的笛子。
见心爱之人正痴痴地看着自己,何军的心不禁有些飘飘然。
“怎样,我吹得不错吧。”
“很感人,催人泪下,但悲伤又适可而止,令人回味无穷。”
“刚刚那首曲子,我只是稍稍展示一下而已。还想不想听?”
“当然啦。”
何军莞尔一笑,精致的俊脸瞬间妖孽了众生。他伸出手,坏坏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阿婉,你亲我一口,我就吹给你听。”
顾婉婷努了努嘴,强烈的鄙视这货:“你爱吹不吹,反正我也不是很喜欢听。”
何军一点儿也不在意,反而邪魅一笑。这女人若是顺从他,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顾婉婷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他眼底的笑意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见何军抱住她,飞快地在她嘴上轻轻一吻,嘴角边荡漾着邪恶的笑容,说道:“没关系,我亲你也是一样的。”
顾婉婷气恼不过,一手握拳,猛地朝何军的脸上挥去。
“哇,阿婉,你绝对是嫉妒我比你长的好看,想要毁我的容!”何军往后一仰,躲过去。
“呸,不要脸,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