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婉婷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脸蛋,支支吾吾的说着:“好嘛,我错了。作为回报,我带你去逛校园。”
看着满身是泥。头上长草的顾婉婷,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边帮她清洁便说道:“好,把身上弄干净再去。”
顾婉婷莞尔一笑。脸颊上的两个小酒窝深深的印了出来,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让人着迷。一阵微风吹过,她拉着何军的手,甜甜地笑道:“走吧。我们先去看那颗大树。”
t镇小学的操场就是一块草坪,不是水泥地也不是所谓的橡胶跑道,操场中间长着密密麻麻的杂草,还有一颗皂角树。树高十多米,直径两米多,至少要五六个小孩才能合抱的过来,皂角树枝叶缤纷,树身中空,根似盘龙卧虎。
据t镇的老人说,这颗皂角树已经陪伴了世世代代的人长大。它保证了几代人洗涤衣物之用。树叶茂密得连太阳的光斑很难倾泻,即令下一场小雨,地面也湿不了多少。这里是学生们的好去处,学生们只要一下课,就会跑到树下追逐嬉戏,杀羊羔,跳绳,跳皮筋,其乐无穷。长久以来,这颗皂角树已经成了t镇小学的一部分。学生生活的一部分。
“你看,那棵皂角树。”顾婉婷一眼就望见了那棵皂角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幸福表情,“小时候我们常常好几个人一起抱它呢。”
何军看了顾婉婷一眼:“那你小时候有没有抱着大树哭?”
画面不由得跳到他脑海。一个小女孩因为受委屈而抱着大树哭泣,眼泪都沾到树皮上了。
“才没有呢。”顾婉婷嘟起小嘴,稚声稚气地说道。
她突然松开何军的手,兴奋地向皂角树跑去,对何军大声地喊道:“嘿,来追我呀。你抓不到我的。”
看着顾婉婷神采奕奕、活蹦乱跳的样子,何军不由地向她追去:“好呀,你看我追不追到你。”
说着,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不对,应该就是小孩子,高兴地奔跑,追逐,玩的不亦乐乎。
操场不时地传出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不玩了,不玩了。”顾婉婷停住了奔跑的脚步,慢慢弯着身子,双手扶住膝盖,大口地喘着气。她是真的跑累了,很久没这么放肆地大笑了。
何军也停了下来,伸出双手扶住顾婉婷,带着她慢走,道:“乖,刚刚跑完步不能立即停下,要慢走一段时间。”
两个人都面色红润,神采奕奕,眼睛轻轻发亮,心情显然极好,就像刚刚得到新玩具的孩童一般。
若是何军前世的雇佣兵战友们看到他这一幕,绝对吃惊一叹:低智商能不能收敛点,再这样秀下限的话,不敢保证不会有人拿着砖块过去拍死你们。
散完步后,顾婉婷像小时候一样抱着皂角树,闭着眼,心里异常兴奋,像回到了古老恬静的梦里:皂角树那古老苍劲的神志、儿时嬉戏树下的情景、梦牵魂绕的画面、依稀如烟的往事……又历历在目。
顾婉婷睁开眼,扬起一记甜美的笑容,漫笑开来。
“这棵树的枝条镇茂密,除了冬天叶子掉光时,我永远都看不透它的绿叶。不过这棵皂角树好奇怪哦,只开花不结果。”
“估计是个熊皂角树。”何军解释道。
“听爸爸说,在贫穷的岁月里,村里人都是用皂角来洗头、洗衣服。那时候,没人买的起洋皂。大家就去山上捡皂角,皂角的泡沫极为丰富,去污力很强,又没有副作用,而且还有一种特别的自然香气,比后世的洗发水、洗衣粉、肥皂好多了。以后,我一定要买一个大大的院子,然后在院中种一棵大大的皂角树,然后甜甜用皂角洗头。”
说者无意,听者有意。
很多年之后,顾婉婷看着自家院中的皂角树,才真正的懂得一句话——真正在乎你的人,就连不经意的一句话都会放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