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龙逸轩似乎一点也没有惊讶,像是早就料到了一切。
松开两人的搀扶,举步上前,一手拖住为首老人的双手,缓缓的将他拉离地面。
“刘太傅何必多礼,快快请起!”
在刘育惊讶的目光之中,龙逸轩微微一笑,谦和的说道:“早些年一直听父皇提起过您的事迹。
说他还是太子之时就有一位十分要好的伙伴。
年龄大上十岁,却已经是当朝文科状元,上通天文下通地理,知识渊博年纪青青就被封为太傅。
他们会因对诗词见解不同而辩论一天一夜,却又可以为共同创作出佳句而对饮到天明。
亦师亦友,更为交心的知己。
早些年因为身体违和提早告老还乡,是天祈的一大损失啊!”
刘育充满智慧的双眼之中恍然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光良,似愤恨,似惊讶,似不解。
所有的一切转瞬即逝,除了刚夸出门栏的水月然抬眸恰巧撞见,在场所有人都没注意。
一切都是暗潮涌动,表面依旧风平浪静。
刘育再次上前一鞠,谦虚的说道:“这一声太傅老朽担当不起。老朽告老还乡已经十几年,竟然还被圣上惦记着,真是老朽上辈子修来的福分啊!”
“刘太傅过谦,荣归之后,您人退心不退。虽然不再教授皇室子弟,但是您依旧定期在家教养学子。
如今朝堂之上您的学子门生可都是天祈举足轻重的人物,谁的地位有你尊崇。”
五个名文科状元,八个名探花,六名榜眼。
数十年间,几乎一半的学子都是出自他手,轮才华教学的能力绝对无人能敌。
刘育人不在朝野却依旧是殿堂级的人物。
这里官员以他马首是瞻不仅仅因为他过去的身份,更因为他背后的门生。
“贤王谬赞了。老朽只是闲不下来的人,见到资历尚可的学子教授也只希望他们成材。他们功成名就是他们努力使然,与老朽任何关系。”
“刘太傅……”
“殿下直呼我名即可,否则老朽便长跪不起。”刘育说话间人已经向下跪去。
龙逸轩无奈赶紧再次抓住他的双手,阻止了他的举动。
“刘太傅……刘育,本王依你便是。”
“谢贤王成全。”
“贤王,下官是当地县令张宏冶,打断您的谈话实数不该,可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毛骨悚然的看向四周,这里可是役症的隔离区域,遍地的患者,弄不好会随时感染。
若不是贤王贸然的闯入,这辈子他也绝不会踏进此一步。
看着他们的面容比起之前似乎已经好上些许,看来之前出现的一帮自称可以控制役症来寻求他协助的人并没有撒谎。
他们的出现是最大的转机,治好全是他的功劳,治不好便是他们救治无方,与他无关。
但是贤王的出现打破了他的如意算盘,在没有暴露之前,越早的离开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