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瑶说道:“表哥!宇文凡不日将会来皇觉寺!”
实在是她不知道怎么说开场白,而且觉得不管怎么说,对表哥造成的伤害都是摆在眼前的,并且她也不能为了哄表哥开怀,就去说些违心的话。
可就这么干坐着,不说话也不是个事。
思来想去,想要打开眼前的僵局,唯有说些既不让彼此尴尬,却能拉近彼此的话了。
而他们的共同敌人宇文凡,就是很好的互动话题。
果然,听了叶初瑶的这句话之后,陆温文的眼神里不再带有浓浓情意,而是布满了愤恨。
是了,他怎么能把他给忘了?
宇文凡!
陆温文的嘴角露出嗜血的笑意来。
见此,叶初瑶大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表哥从情感里的旋窝里拔出来了。
可心里也很清楚,这不过是一时而已。
叶初瑶在心里头叹了一口气。
面上却没有表露丝毫,把宇文凡引诱来皇觉寺的目的,以及如何引诱的详细操作,一五一十的说与陆温文听,并道:“表哥,宇文凡的事就交与我来,你现在身子还虚着,最不宜多思多虑,要好好休养才是!上辈子都是你冲锋陷阵站在我前头,为我遮风挡雨,今世也应该换我来!”
叶初瑶最后那铿锵有力的一句话,简直把陆温文的心都快给融化了。
他的表妹,他的初儿。
要是这句话里再带有男女之情就更好了。
可惜……
陆温文伤感地轻叹了一口气,疲惫地闭上了双眼。
黑暗瞬间就侵袭了他。
想再睁开眼,眼皮却如千斤重,怎么也抬不起来。
这破身子!
比前世还不中用!
陆温文恼怒地皱紧了眉头。
“表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见陆温文闭上眼,脸色还很难看,还以为是身子又有不适,却不愿意说出来,在暗自忍耐,忙站起来就要去唤沐锦进来看看。
陆温文喊住了叶初瑶,不让她去。
“表哥!”叶初瑶不认同地唤了他一声,坚定的要让沐锦给他看看。
也就在这个时候,陆温文终于冲破阻碍,睁开了双眼,还看到了叶初瑶为他着急的神情。
也在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身子弱固然是很大的缺陷,可运用得好了却是能把对自己有利的一面提升到制高点的双刃剑。
沉思了片刻,陆温文抬起头,故意用有气无力的语气,虚弱的说道:“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觉得胸口有点闷闷的。不过,没有什么大碍,估摸着是长时间躺在床上,没有人跟我说话,又没有什么事可以消遣给闷出来的。”
干巴巴的躺在床上的确很难受。
而且,表哥身边虽然有保顺,还是从小就在身边伺候的,可因为身份的差距,难免会有话不投机的时候。再者,表哥也不能时时刻刻都看书解闷,看书太伤神,会让病情加重。
叶初瑶想了下,就说道:“那我每日来陪表哥你说说话?”
这个正中陆温文的下怀。
如此他就能减少初儿跟宇文吉的接触,多多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最后超越表兄妹之情。
要知道,虽然宇文吉已经把叶初瑶的心给占据得满满当当的,可他和初儿却有着共同重生的经历,以及前世的记忆,并且还共同患难过。
这些都是宇文吉没有的。
他可以利用这个共同拥有,一点点去击溃初儿。
滴水都能穿石。
他就不信初儿的心比石头还硬!
可陆温文不知道的,叶初瑶主动提出每日过来陪他说话,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想用“润物细无声”的法子把宇文吉慢慢地渗透到他们当中来,让陆温文渐渐地接受他。
而在叶初瑶和陆温文各有心思的想着自己打算的时候,相府里的叶老夫人正面色沉重地看着安然递给她的信。
良久,叶老夫人放下信,问安然道:“你来之前,大小姐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安然就把手中的三本佛经递过去,说道:“其他的倒没有,就是来之前大小姐再三叮嘱奴婢不要把信落入旁人手中,还道要是有人问起奴婢回府的缘由,只说是这几本佛经是经过大师开过光的,摆在家里能保一家子平安,所以特命奴婢送来。”
叶老夫人微微颔首,又问:“大小姐每日都在忙些什么?”
为防被安然看出来什么。
自从住进了皇觉寺,叶初瑶就把他们所有琐碎事务都交与安然来打理,忙得她脚不沾地。
所以,对于叶初瑶近身的事,她了解地并不多。
不过,该了解的事情,叶初瑶还是会让她知晓,而安然对于叶初瑶的安排也没有多想,见叶老夫人问起,她就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叶老夫人,说道:“大小姐每日都是在研读医书,本来打算在皇觉寺住几日就下山找山脚下的女大夫学医的,因为表少爷突发疾病,大小姐放心不下,只好等表少爷病情稳定了再下山。”
叶初瑶巧遇陆温文的事情,当日她就写了家书给叶老夫人。
所以,叶老夫人是知道的。
也知道陆温文生病的事。
唯一不知道的是,叶初瑶为了陆温文迟迟没有下山找女大夫学医!
学医可是正经事!
怎能耽误?
突然又想到温文也是一翩翩公子哥,初瑶会不会……
叶老夫人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
表哥表妹之间太容易发生情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