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骂得好!”闻讯赶到的于秀凝,对老许这个决定是大加赞赏。扳过丈夫瞄向小护士的脸,于大姐语重心长地教训道,“有点出息吧!别让人家把你给看扁了。”
“是是是……”陈明赶紧小心伺候着,“夫人,您怎么来了?”
“小菲出了事,我能不来么?再怎么说,她也是咱的准弟妹呀?”
“对对对!”
“老陈哪!今天有件事,是你有史以来做得最正确的。”
“嗯?哪件事?”
“替忠义出头,把那姓齐的给揍了。知道么?打忠义的脸,那就是打我的脸,老婆的脸被人打了,你这做丈夫的还能忍气吞声么?所以说,你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老婆的表扬那就是超负荷的动力,陈明心里一热,顿时豪情万丈了。“那还……哎呀!谁再敢动我弟弟,没说的,拼命了!”
“对!”于秀凝一点头,又道,“你记住了,咱们跟忠义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已经不是互相利用的关系了。”
“是是是……”
“我说的这句话,你回家后早晚各念诵三遍,要把它永远记在心上,牢牢刻在骨子里!”
“谨尊夫人教诲!”
二人走进病房时,许忠义还在哭,悲悲切切痛不欲生。顾雨菲仍处于昏睡中,她脸色铅灰面容憔悴,不仔细看,谁也不敢相信这就是曾经风情万种的“一枝花”。
“一枝花”落难了,据医生说,如果麻药过后还不能清醒,那这枝花就有凋零的可能了。
“八小时内她不能枕枕头,不能进食,现在大家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了。”护士长介绍说,顾小姐在手术当中,曾一度出现休克症状,为了抢救她,所有医护人员全都拼了命。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老陈生气了,冲战战兢兢的护士长喊道,“这眼瞅就要过年了,你就不能来点喜庆的?”
“哎!老陈,你难为人家护士干什么?”于秀凝使个眼色,叫他先滚到一边去。打发走护士后,她徐徐坐到忠义身旁,经过一番小心地揣摩后,她低声问道,。“你知道么?有人在遗弃的宪兵制服里,发现一张纸条。”
许忠义不为所动,依旧是那副要死要活的样子,可他的瞳孔却一下子收缩了。
“说吧,想让老姐姐怎么帮你?”
许忠义没吭声,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嗯!我知道了,你已经把答案告诉我了,一动不如一静,坐观其变对么?”
“于秀凝就是于秀凝,你真是聪明绝顶!”老许心里暗暗钦佩。此时此刻,由于顾雨菲生死未卜,他已无法静下心来与齐公子周旋。而唯一能弥补这劣势的,就只有眼前这位于大姐了。
“要是我猜得没错,小齐会逼着你去碰他的阴阳局,这样一来,你再想脱身可就难了。”
于秀凝的分析,一向是百分之百靠得住,如果这是由她得出的结论,那么情况就肯定错不了了。
“有一点你要做好准备,”于秀凝眯眯一笑,“对付‘阴阳局’,在目前看来还没有个不死人的,你有把握全身而退么?”
“那要看谁死了,他,还是我?”许忠义的回答也很巧妙。
闭上眼睛沉思片刻,于秀凝深吸一口,似乎还有些打不定主意:“知道么?我去美国的签证被拒了。理由很简单,因为我是情报人员。”
“嗯?你要走?”
“是啊!走是一定要走的,但在临走之前,姐姐打算帮你个忙,让你度过这个难关。”
许忠义再次沉默了,他反复考虑于秀凝此举,到底是为何目的?
“咱们开门见山吧!如果有一天,我必须要经由共党的地盘踏出国门,你能不能帮我?”
“大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应该清楚,”于秀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齐为什么总盯着你不放,你还不知道原因么?”
于秀凝敢这么说,那表明她一定是攥住许忠义的小辫子了。但眼下的局面就是这样,只可意会无法言传,坦诚的结果,也许会适得其反的。
“大姐,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因为国军必败,我们在东北的地盘,最后必然是被人家包围。”眼下“三下江南、四保临江”的战役,还在如火如荼进行着,可于秀凝已经看到了前景。这就是战略特工,她能预知常人所无法想象的未来。
“我只敢保证你一家平安无事。”经过深思熟虑后,许忠义表态了,“不管你帮不帮我。”
“好!咱们成交。”一颗紧悬着的心,总算就此放了下来。于秀凝长吁一口气后,显得很从容了。
“哎?姐呀?你是怎么知道国军要败?”
“呵呵!知道么?共产党在其塔木、焦家岭、城子街等地,歼灭了新1军两个团。像新1军这种精锐部队都打不过人家,你说党国还有希望么?”
“哦……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小齐不是青睐‘阴阳局’吗?那好,我也给他设个阴阳局,让他尝尝于大姐的‘阴阳局’,到底有何与众不同?”
事态发展到这一步,那就要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从纸条内容出发,他无法定某个人有罪。所以我猜想,他必然会在字条以外做文章,让某个人一点一点去追查线索,倘若这个人离线索越近,那他离危险也就越近了。但不调查线索行么?这可是个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