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我身上,记住!你不是齐公子的对手,要想对付他……”点点自己胸口,许忠义无奈地笑了笑,“.…..只有我!”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我什么时候叫你来啦?’……”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听不见,齐公子这才撂下耳麦,随手关闭了监听设备的开关。

从他听到录音设备中一听到囔囔鼻子的小丫头,就迫切想知道在正常状态下,她说话应该是个什么声音?

“队长,她跟自己情人说话都是囔囔鼻子。”一旁的特务有些绝望,“要不然,我们先把人抓了再说吧?”

“不!再等一等!”随手摆弄着打火机,齐公子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笑容。

“队长,还等什么呀?只要一上刑,就不怕找不到确凿证据,到那时,他许忠义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你呀!太小瞧许忠义了。我敢跟你打赌,只要你前脚一碰他女人,后脚出门就得被车轧死。怎么?害怕了?告诉你,现在的许忠义可不比从前了。只要他掏出几十万美金往桌面这么一砸,想杀你的人那就能排上队。最后不但是你死,连带你那一家老小,也得被人甩卖大赠送了。”

特务冷汗涔涔,现在可真是进退两难了。要照齐公子的本意,他原想逮住老孟后顺藤摸瓜,彻底挖出他背后的庞大组织。这样一来,就算得罪了于、许二人,可他们在强大的战果面前,也不好再公然发难了。但人算不如天算,天知道那姓孟的怎就这般酷爱车轱辘?

“再说,抓了这丫头又有什么用?你能证明她是共产党么?她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许忠义头上,说是受他指使。你别忘了,许忠义通共这是受总部默许的,戴主任还想通过他向共区派遣特工呢!”

“那我们……不是把戴先生的计划全都打乱了?”特务一下子就懵了。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戴笠,这还有生还的余地吗?赶紧回家练习“死”字怎么写吧,没准还能和许忠义一样,成为个书法大家。

“不用怕!咱的后台是蒋公子,戴笠即便是嚣张跋扈,可他也不敢公然叫板蒋公子的面子。”

查了一圈,最后掉进了冰窟窿,特务们这心情,甭提有多沮丧了。戴笠之所以关照许忠义,因为这人不仅是他的同乡,嫡亲学生,军统未来的接班人,最主要的是他这赚钱手段。戴笠对共产党恨之入骨,不过呢,这并不表示他也痛恨共产党的钱。许忠义是既能从共党手里赚钱,又能和共党保持关系照顾到军统利益,长此以往,戴笠又岂能不对他另眼相看?所以,他就用一句最贴切的话来评价许忠义:“这是个能识大体顾大局的奇才,日后定要好好培养。”对于许忠义和共党关系暧昧的事情,他也对手下做了一番交代:“只要他不出卖军统利益,那就随他去。再说了,你我以前谁没跟共党打过交道?黄埔时期,跟我关系最好的同学,那就是共产党。东北督察处主任文强,以前也是共产党,要说他跟共党的关系,全局上下没一个比他更亲。是吧?毛泽东就是他的亲表哥!”

戴笠偏袒许忠义,这自然有他的道理。赚谁的钱不是赚?只要它是真金白银,我管它从哪来的?不然军统这么一大家子,只靠军委会拨款,那不都得饿死了?

所以这个许忠义,眼下齐公子是动不得的,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军统内部那些各路神仙,一旦失去了巨额收入,没准都能联起手来把他给吃了。

“这个许忠义啊!我还真是小瞧了他……”捂着脸,齐公子有些犯愁了。据传闻,财政部已经看上了他,准备把他调往南京去担任要职。可军统不放,理由很简单,肥水不流外人田。你许忠义生是我们军统的人,死是我们军统的鬼,这辈子,你就呆在军统好好赚你的钱吧。如果沈阳待不惯,那也行,本部的总务处长给你留着,你啥时候愿意来这都好商量。房子、金子、车子、婊子,只要你想要,好!由你随便挑。哪怕你背上了人命案,行!不用你出面,军统也能给办踏实了。

腐败呀!为了筹集打内战的资金,为了那一点点铜臭,某些官员连礼义廉耻都不顾了。由此,齐公子对党国的前景算是彻底不看好了。“我他娘的天天拼死拼活,这图个什么呀?就图你们一个个骄奢淫逸挥霍享受吗?”他生气,他无奈,他是心里有苦说不出。现如今在沈阳街头,已经出现了一个怪现象。总务司机把执法警察给揍了,事后还指着对方鼻子教训:记住了孙子,我是督察处许科长的什么什么人。结果呢,警察局长毛文佐不但敢怒不敢言,而且还得登门拜访去求许忠义能高抬贵手。

现在的沈阳谁是市长?董文琦么?他算个屁呀?没有许忠义的财政补贴,他那位置坐得稳吗?

孙科想与宋子文竞争下任行政院长,他的钱都是从哪出的?一个上海一个东北。东北是谁在搞暗箱操作?又是谁在背后策划?李维恭和于秀凝夫妇。可没有许忠义,他们算老几啊?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齐公子对眼前的局势产生了深深地忧虑,如果不扳倒许忠义,甭说国民党在东北站稳脚跟,就连会不会被人撵出去,这都不好说了。“从今天起,重点清查许忠义!我就不信,坐折板凳熬干油,还弄不到他贪赃枉法的铁证?”

一个本该负责缉捕共党要犯的大队长,现在却不得不改行了,连同他的手下,一起改成了“党国纪检委”


状态提示:第50章 阴谋--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