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忠义是总负责了,那顾雨菲干什么呢?打打麻将,泡泡温泉,茶余饭后陪许忠义去逛逛街什么的,这才是顾美人每天必备的生活。
这二位现在是形影不离了,无论工作还是进餐,顾雨菲总是在许忠义左右一米范围内出现。所以明眼人一瞧,就能感觉出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而顾雨菲呢?又是个很聪明的人,她懂得一个女人在某些场合下应该做些什么。
每当和许忠义交流的时候,她总是先察言观色,如果这个话题不能令对方感兴趣,那她宁愿马上终止,然后挑选些轻松的内容与对方继续探讨。总之,她不会让许忠义讨厌自己,更不会让许忠义感觉和自己说话是件苦差事。这样长此以往坚持下去,许忠义就会认为顾雨菲才是他最忠实的倾诉伙伴,自然而然也就不会再对她若即若离了。
一个男人不拒绝一个女人,这是双方发展感情的基础。如果有一天,当许忠义突然醒悟某些心事只能跟顾雨菲交流时,那就是水到渠成,应该开花结果了。
这个圈子兜得很大,但对于顾雨菲来说,她也只能如此,因为感情的这东西恰恰是急不得的。
“你现在这一举一动,越来越像官太太了。”许忠义终于忍耐不住,他主动打开了话题,“这还没嫁人呢,就比那些贵妇显得更有气派。”
顾雨菲眨眨眼,随后说出句令谁都意想不到的话:“你要觉得不妥,那我就改变一下好了,放心,我肯定听你的。”
“别介啊?干嘛听我的?你这不是摆明了要往我太太那方向上发展么?小非呀!为了一棵树你放弃整片森林,这值得么?代价是不是有点过了?”
顾雨菲再次用眨眼的方式,来应对许忠义的劝说。她变得越来越聪明了,知道和许忠义这样的男人斗,心平气和不急不躁,那才是获取完胜的致命法宝。
“我们打麻将吧…...”突然间,她又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打麻将?”
“是啊?要不我们来本溪干什么?预审准备那类小事情,交给秘书干就行,不然政府不是白养活他们了?”
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许忠义也感觉如此为国民党拼命,是不是有点不值得?
“打麻将吧……我已经通知了姐夫,他正没命地往这赶呢……”
“啊?那于大姐知道么?”
“也一起跟过来了……”
许忠义心说,你这不是有病么?麻将哪不能打?难道沈阳还放不下一张麻将桌?
“山清水秀的地方,就应该打麻将。”顾雨菲那鬼斧神工的突发奇想,令许忠义都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原来生活还可以这么过,这是他有生以来不敢想,也想不到的事情。要照顾雨菲这种观点,那么黄山、华山、峨眉山……是不是都要开设麻将课了?不认识二五六饼的人,你好意思在跑到名山大川去丢人现眼么?
“于大姐要是来……那就打吧?”许忠义无话可说了。至于一向反对赌博的于秀凝,为什么会骤然改口,这里面一定有很多说道。只是眼下他还无从判断,不敢轻易做出结论。
跑到本溪来玩沈阳麻将,这是督察处大员们一个惊人的创举。顾雨菲的麻将水平如何,许忠义并没有真正见识过。不过等陈明两口子赶到后,和本溪的地方大员们一交手,那些陪她打麻将的人,就连死的心都有了。
她连做十庄,每把上手就是对对胡的飘牌,不自摸人家不胡,不带暗杠人家也不胡。
“哎?邪门了……”输得灰头土脸的陈明,连眼睛都绿了,“你怎么把把都是这种牌?”他的意思很明显,顾雨菲总能摸到这种牌,那一定是她出千了。但实际上,人家根本就不用出千,这一点,就连在旁边观战的许忠义,也都能看得很明白。
摆牌的时候,顾雨菲往往是最后一个摆完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她把码好的牌,全都一一记在了心里。如果轮到她做庄,怎么打色子那还不是由她说得算?从哪抓,抓什么牌,全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要不怎么说顾雨菲聪明呢?可在许忠义看来,她这聪明完全就是没用在正地方。
“不行了!换换手吧!”本溪大员告饶了,他连拖带拽把许科长请上了桌。可许忠义根本就不好这个,要不是老姐姐冲他直眨眼,没准他一转身,直接就逃之夭夭了。
“玩玩吧!今天就当放假了。”于秀凝这是话里有话,许忠义也不相信她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输钱这么简单。
打吧!没办法了......
许忠义一边计算着口袋里的现金,一边去伸手摸牌。小心翼翼翻起牌章,将饼条万归类后,许忠义只看了一眼,就马上愣住了——这是上好的飘胡地听牌。
“哎?我的手气会有这么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