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秀凝怀疑有第二者在场,这并非空穴来风。

从刀口走行来看,凶手应该是正对死者右手持刀,先杀死守在门外的特务后,再闯入室内。另一个特务察觉情况异常,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一刀割喉了。然后为了隐蔽现场,凶手从容不迫地将第一具尸体拖进室内——这从鞋跟上的磨痕,即可得出结论。

因此第一个问题就出现了,他为什么不直刺心脏,而是采用割喉杀招呢?要知道被划破颈动脉的人,有时并不会马上死,对于受过专业训练的特情来说,完全有可能在死亡前做出些微弱反应,甚至是留下些蛛丝马迹。关于这一点,于秀凝认为那个杀手既然如此专业,他是应该知道这一点的。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冒险呢?如果这两个人不能一刀毙命,那他不就彻底暴露了?

根据疑点,于秀凝凭借她那敏锐的直觉,做出个大胆地假设。假设凶手最先选择的刺杀方式,就是对心脏的一刀毙命。但直接攻击心脏,一般都是针对独个目标来进行的。要想直接命中心脏,就得紧紧勒住对方脖子。因为对方在生理反射地作用下,会抬起双臂紧抓凶手的手,如此一来,暴露的肋部就便于刺客下刀了。

可凶手并没有这么做,与此同时,它也是第二个疑点:究竟什么原因,才迫使凶手放弃这百试百灵的绝招呢?

采用直击心脏式的方法,要有一个紧密的贴身动作,倘若凶手是女人,她会用胸部去顶个陌生的男人么?此外,女人的力气怎么也比不过男人,受过特殊训练的男人只要略一反抗,她这刀就很容易刺偏。所以两下相比,凶手就只能选择备用方案,虽说这很冒险,但总比直刺心脏要稳妥一些。

“女人……”于秀凝认为只有女人,才能解开她心中的一切疑点。那晚住在招待所中的女干部,只有她和顾雨菲两人,即便顾雨菲有杀人的嫌疑,可停电当时,她就在自己的身边,根本无法潜入总机室。因此,于秀凝构思了一个框架,也许顾雨菲仅是负责杀人,而接线打电话的,肯定是另有其人。在这二人完美地配合下,一场神不知鬼不觉的阴谋,就被悄然地完成了。

迷局虽然被勘破,但当着李维恭的面,她还不能说破对顾雨菲的怀疑。正如李维恭所讲,顾美人的背景实在是过于复杂了,就算你有绝对的证据,能把她扳倒,可自己也会就此触怒她的后台。仔细想过一番后,于秀凝苦笑着问自己,真有必要这么做吗?真要打算不干这差事了么?自己跟日本人你死我活斗了多年,为得是什么?还不就为眼下的太平么?放着太平日子不过,四面出击去结怨的,那是齐公子的性格。于秀凝钦佩他的为人,却不敢苟同他的作风。

但找不出凶手,这也不是长远之计。为给上司一个交代,于秀凝决定:必须尽快找出另一个人,只要能抓住他,再随随便便弄一个替罪羊,那这件案子也就结了。即可以交差,又不会得罪某些后台。

至于顾雨菲嘛!放在身边肯是不安全了,应该找机会把她调走。至于她是不是共产党,这跟我已经没关系了。即便有黑锅,那也是你日后的上司背。

于秀凝的小算盘打得不错,可她还是忽略了一点:究竟怎样才能找出第二个人呢?假如于秀凝和齐公子不是面和心不和,他们能够精诚团结通力合作,那么事情也许就好办多了。然而天不遂人愿,再高明的党国精英,面对如此窘境,也只能是单打独斗了。

“秀凝啊!事情咱们可以慢慢办,不过呢?眼下有件事却是最要紧的。你也清楚,’那帮人一直想看咱们的笑话,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件事……”这才是李维恭此行的真实意图。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让政敌抓住自己把柄,那局面可就复杂了,比督察处渗透进十个共产党,还要严重得多。

“学生明白!在此之前,学生已和忠义商量过,我们都会跟手下打招呼,叫他们出去不要乱说。”

要不怎说许忠义和于秀凝,就是李维恭的左膀右臂呢?有这样的属下,他李维恭能少操多少心?

“行!你办事我放心。”暗暗松了口气,李维恭意满志得地站起身,向自己那豪华的办公室,一步步悠闲地踱去。

走到休息室门前时,透过明亮的玻璃窗,他无意中发现里面坐着两个人。自己手下那对金童玉女——许忠义和顾雨菲,正在一起亲密地交谈着。

“也何?他们俩怎么凑在一起了?难道楼上楼下住着,还嫌时间不够是怎么着?”出于好奇,他想多留意几眼,不料这一看,却突然发现个小秘密。

许忠义居然塞给顾雨菲一张电影票。

“嗯?这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李维恭敲敲额头,“你‘店小二’不是喜欢夜读《春秋》么?怎么也对漂亮女人感兴趣了?”

他这思维还没有结束,不料,意外的事情又发生了。满面春风的顾雨菲,又笑着把票据推还给了许忠义。

“唉!折腾吧!折腾吧!”李维恭当即就绝望了,摇着头,他无奈地离开了这心碎之地,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道,“什么叫做‘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瞧瞧这二位就知道了!”

实际上,他这是冤枉了人家顾美人。问题并非出在女方身上,而是许忠义那张票,本身就有很多说道。

影片的名字叫做《文天祥》(这部电影是民国时期拍摄的,在本书出现是为剧情需要,极有可能将其上


状态提示:第68章 求签--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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