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穆临风忍不住闷哼出声,甚至无法控制地拿手去抓脸上的紫红色的疙瘩。
宝婉晴眼疾手快,一把捉住他的手道:“不能抓。”
“太痒了!”他皱着眉头:其实不光痒,还痛得很。
“我会想办法帮你医治,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宝婉晴不失时机地提出要求。
“说!”穆临风很烦燥,却没有用力挣扎。
“如果我这次救了你,请你把我的自由还给我。”宝婉晴沉声说。
穆临风有求于人,咬着牙关半晌才道:“我可以放你走。但只要我有需要,你必须出现。不然的话,你休想离开这宅子半步!”
说到底,他还是将宝婉晴视作工具,在要用的时候,她必须服从于他。
凭什么呀?姐认识你是老几?不过是强行将我劫掠了来,再拿乳娘她们来威胁我罢了。哦,真想使唤我一辈子不成?
宝婉晴在心里腹诽着,恨不能一下子便将穆临风捏死。
话是这么说,但要她真下手,她做不出。
君子不乘人之危。
就算她不是君子,她也不能轻易取人性命。
当然了,穆临风的功力并未减退,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因为太过用力,差点没将她的手腕捏断。
宝婉晴竟然无法摆脱他的桎梏。
识时务者乃为俊杰!所以宝婉晴马上应道:“好了好了,听你的就是。”
“那么,尽快将我治好吧!”穆临风喘着气说。
宝婉晴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在很快升高,吸吸增快。
“来人,拿一块包着碎冰的湿布巾来。”宝婉晴拿起床边的摇铃,有人出现后,她当机立断地吩咐道。
来人很快办到,宝婉晴将这块湿布巾敷在了穆临风的额头上。
“能告诉我,你这个胎毒是怎么来的吗?”宝婉晴小心翼翼地问。
她知道会碰触到穆临风埋藏于心中的隐痛。但只有问清楚,她才能更好更快地帮他治疗。
就算穆临风没有见过他的生母,起码,他应该听人说起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吧?
因为脸上布满大大小小紫红色的疙疙瘩瘩,所以根本看不清穆临风的神色。
但穆临风明显的震动,仍然逃不过宝婉晴的眼睛。
在医者面前,是不应该有所隐瞒的,穆临风很清楚这个道理。
他瞥了宝婉晴一眼,便低着头自顾自地说:“当年,我还在我娘的肚子里时,她在后花园游玩。起初以为只是一般的蚊虫叮咬,没有当回事。
但是被咬的伤口处,很快就肿了一倍,变得疼痛难忍。
据说伤口处还渗出黑色液体,而且毒素不断向手臂扩散。
……也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她便……死了……,死得很痛苦。”穆临。
宝婉晴紧张地接道:“是不是身上也会出现红色斑块?还有头痛,恶心呕吐,发热,说胡话,全身大汗,接着很快进入昏迷状态?”
穆临风扭头看了宝婉晴一眼:“据说是这样!你知道是由什么造成的?”
“应该是一种毒性最强的蜘蛛。”宝婉晴想起了澳洲漏斗形蜘蛛。
只是,在这个时空的东晋国,也会有这种生物存在吗?
如果真的是被这种漏斗形蜘蛛咬伤的话,那简直是一场灾难!尤其是在医学还不发达的这个时空。
因为它相当于毒蜘蛛之王,当它的毒牙穿透一个人的手指或脚趾时,这个人将会在十五分钟内死亡。
”那么,你娘死了,你是怎么生下来的?“宝婉晴充满了疑问。
穆临风沉默了片刻才道:”那时候,我已经在我娘肚子里呆了八个多月了。所以我爹当即立断,用利刃十分小心而快速地剖开我娘的肚子,将我取了出来。“
宝婉晴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残忍,满目鲜血的感觉。
但问题是:当时穆临风的娘已经死了;如果不这样做,势必世上不会有穆临风这个人了!
由此可见,穆临风的爹是个坚忍果决之人:妻子已经保不住了,那么,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我娘,至死没有见过我一面。“穆临风的声音,越来越低,低到几不可闻。
宝婉晴张了张嘴,竟不晓得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好一会儿,她才道:”我觉得,你这个情形,应该找一个十分清凉之地治疗才好。“
“摇铃唤人,让他们先给我拿一顶幂蓠帷帽来。”穆临风语气冷冷地说。
宝婉晴也不多话,按他的要求行事。
不多时,穆临风戴好了幂蓠帷帽之后,才命随身侍卫用软轿将他送到一个山洞般的所在,宝婉晴另乘一轿随行。
虽然象个山洞一般,但当宝婉晴看着那做工考究,且色泽光润的玉床时,不禁目瞪口呆。
这玉床想是由同一块玉矿中的碧绿色岫岩玉制成,其上雕刻着蝙蝠和寿桃纹样,取福寿双全的意思;床前垂挂宫灯、璎珞等饰物,均是由玉雕成,还有一对玉香炉。
宝婉晴还真没亲眼见过这样的好东西,心里惊呼着:这得值多少钱啊?
真没想到,穆临风这家伙竟是富的流油哩!
“你不光要为我治病,在治病期间,就由你来服侍我了。”穆临风说完,便躺在了玉床之上。
“我又不是你的丫环,凭啥侍候你呀?我是堂堂诊病救人的医生好不好?”宝婉晴很不服气。
“因为我不想让旁人看见我的脸。”穆临风阴郁地说道。
不知怎么,宝婉晴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