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婉晴很大度地一摆手:“小事罢了,说什么责罚不责罚的话。”说完了,往椅子上一坐,开始享用美味的食物。
不过她也没忘了秋红,对徐嬷嬷说:“还请徐嬷嬷把秋红安顿一下,别让她饿肚子就成!”
徐嬷嬷看了宝夫人一眼,这才领着秋红去了。
大娘子见宝夫人的脸色不象往常那样自然,猜到是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被称作晴儿的缘故。
所以也就似笑非笑地看着宝婉晴说:“从来没听我爹提起过老家还有什么伯伯,这么些年,老家的人也并未与我们有过联络,不晓得你怎么就寻到我们家来的?”
话里话外的意思,不过是暗指宝婉晴来历不明而已。
宝婉晴看着她微微一笑:“这话说来就长啦!大娘子若想知道,不妨问问你爹和你娘,他们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然后扭头望向宝永安说:“你说对吧?叔叔。”
她把叔叔两个字说得格外清晰。
宝永安皱了皱眉头说:“珮儿,晴儿比你年纪大个两岁,你可以叫她姐姐。”
“那也应该是堂姐。”大娘子宝。
二娘子宝雅韵插嘴道:“爹,她是来咱们家作客的吗?还是住下就不走了呢?”
宝夫人用慈母的语气说:“这要看她的意思了。她可以选择回老家,也可以选择呆在咱们府上。”
说着话,她的眼光从宝婉晴脸上掠过,巴不得宝婉晴接上一句:我在这里住些日子,还是回老家的好。那么,正合了她的心意。
谁知宝婉晴笑嘻嘻地说:“京城可比我们那个山沟沟强多了,我一来,竟是舍不得走了。再说了,叔叔婶婶怜我是个孤女,必是舍不得让我独自一人生活在那个小山村里的,我没猜错吧?”
她拿眼睛依次看着宝永安和宝夫人,长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一付天真信赖的模样。
宝永安和宝夫人还没答话,大娘子宝雅佩抢道:“我就不明白了,你老是呆在别人家里,不觉得尴尬和不好意思吗?有一句话叫作,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狗窝。就算别人家再好,你的家只是个狗窝,你也不能嫌弃啊!”
“哦,我爹娘从未与叔叔婶婶分过家,所以,叔叔婶婶的家,也就同我的家是一样的。”宝婉晴不急不恼,含笑晏晏地答道。
这个时空的人,三代同堂的也不少;兄弟若是没有分家的话,确实算作一家子人。所以宝婉晴的话,也不算错。
宝雅佩回应不出来了,只好瘪了瘪嘴看向她娘。
宝夫人只作没听见,举筷子招呼着:“食不语,寝不言,大家还是快吃饭吧!”
偏宝雅韵出声道:“家里人多岂不是热闹些?晴姐姐一看就是个有趣的人儿,我喜欢。”
她性子原本爽朗,而宝雅佩一向以来,不管什么事都喜欢压她一头,掐尖儿,所以她并不喜欢与宝雅佩一处。
至于三娘子宝雅馨,倒象个没嘴儿的闷葫芦似的,更是与她说不到一处。
最小的那个四娘子宝雅静,最是多心,好好的说句话,也不晓得怎么就会得罪她了。
因此,府里四个小娘子四个脾性,不大合得来,不过表面上还过得去就是了。
宝雅韵也说不清为啥,对宝婉晴却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所以她愿意宝婉晴长住在宝府。
四娘子宝雅静立刻打蛇随棍上:“二姐姐既是同晴姐姐投了缘,何不让晴姐姐搬了去和你同住?”
她觉得自个儿院子原本狭小,又挤个人进来,多有不便;再加上丫环在她耳边抱怨来着,于是巴不得宝婉晴搬走。
宝雅韵还没来得及答话,宝夫人冷冷地看了宝雅静一眼说:“你晴姐姐的迎曦院也就这几日便能收拾出来,你不会连几天时间都容不得她吧?”
宝雅静连忙惶恐地说:“娘,我哪里敢容不得晴姐姐。只是我看着二姐姐欢喜,才如此提议。”
宝夫人象没听见似的,不置一言,低头喝汤,宝雅静却是神情不安,心里越发对宝婉晴起了一阵厌恶。
宝婉晴冲二娘子宝雅韵灿然一笑,接收到宝雅韵同样的笑容,她才继续吃她的饭食。
第二天宝婉晴早早便睁开了眼睛,洗漱之后,秋红去端了清粥小菜来,就在屋内简单地解决了早餐。然后宝婉晴便往迎曦院跑。
既然这个院子指定给了她,以后,这里便是她的地盘了。
宝婉晴明白一个道理:要想让人瞧得起,自然要拿出实力来。
很多俗人的眼睛,都是拜高踩低,看人下菜碟子的。
所以,宝婉晴决定:她自己出钱来修葺迎曦院。
这样不但可以听凭自己的心意,还可以让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瞧瞧,她可不是来打秋风的!
宝婉晴让秋红去同那些工匠交涉,不是嫌这个材料用得不好,就是指责那儿工程太粗糙,总之十二分地不满意。
工匠头儿嘀咕道:“上头一共就拔下来这么些银子,哪儿能买什么上等的材料?能完工,算是不错了!”
秋红叉起腰,气势十足地道:“我既是奉我家娘子之命,让你拣好的材料用,你只管听我的就是,难不成还少了你的银子?先来我这儿支三百两银子用着,不够再来领就是!”
工匠头儿一听有银子可领,而且一领就是三百两,不够还可以再领,当下脸上笑开了花,忙不迭地应道:“既是这样,那咱包管把迎曦院修得漂漂亮亮,跟新的一样。”
“用心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