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退所有的人,穆临风亲自单独审问大春。
大春一见穆临风,顿时象瘪了的气球的一般,整个人瘫了。
他当然认识穆临风,虽然不晓得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穆临风同宝婉晴的关系,他却是知道的。
自己落到了穆临风手里,应该是宝婉晴在背后操纵吧?
不然的话,他与穆临风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这家伙管这档子事做啥?
难道,穆临风也在打千年铁木匣的主意?
应该不可能,知晓千年铁木匣秘密的人,这世上已经不多了!
能在茫茫人海,揪出已经改形换貌的自己,大春不得不承认,穆临风这家伙不简单!
穆临风冷冷地打量着大春,并不说一句话。
他的眼光,直看得大春寒毛直竖。
”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潜伏十几年,还真是有耐心啊!“穆临风终于开了口,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大春硬着头皮回答。
”听不懂是吗?我会有办法让你听懂的。“穆临风拉了一下铃,很快进来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而穆临风则退了出去。
两个膀大腰圆的汉子轮番用冷水蘸皮鞭,夹棍伺候了大春一顿,大春仍是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穆临风施施然走来,喝令两个大汉离开,自己则对重新用冷水泼醒的大春:”你不说实话,也没有关系。反正千年铁木匣和铁木鸽子蛋已经在我手里了。想必你研究了好久,也没明白千年铁木匣应该怎么打开吧?所以,你对于我们来说,完全没有作用。“
他用凛冽的眼神看着大春,令大春瑟缩了一下,继续说道:”但对于你的所作所为,我看着非常不爽。因此,我会让你死得很痛苦。“
穆临风停顿了一下,背着双手走了两步:“比如说,从你的头皮处,割开一道口子,然后往里头不断地灌进水银,你知道会出现什么后果吗?”
大春打了个寒颤,本能地摇了摇头:他确实不知道这样做,会产生什么样子的后果。
“是这样的。水银会顺着伤口直灌而入,将皮肤与骨肉分离开来,很快,你整个人就象被剥了皮一样,痛苦会使得你忍不住赤条条地从你的皮肤中跳出来……”
穆临风微笑了一下,他那仿佛白玉雕刻而成的面庞,原本会让人移不开视线的,可是此刻,大春巴不得他永远不要见着穆临风才好。
他浑身战栗着,象打摆子一样。有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裤脚流了下来。
太恐怖了,太可怕了,大春活到这么一把年纪,从未听说过,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刑罚。
光是想一想,已经令他头皮发麻,恨不能即刻咬舌自尽,免得身受那样的苦楚!
“当然啰,如果你愿意说实话,那么,我可以放你一马;甚至,留你一条狗命!”穆临风不紧不慢地说着,象猫戏弄老鼠一样地看着大春。
大春咬了咬牙,颤声说:“我,我招!”
穆临风点点头:“很好。”
“但是,请穆郎君解开捆绑我双手的绳索好吗?捆得太紧,绳索勒进肉里,十分的不舒服。”大春可怜巴巴地请求着。
穆临风召唤大汉进来,为大春解开了捆绑双手的绳索。
大春低头活动着已经麻木的手腕,突然将大拇指塞进了嘴里。
穆临风一瞥之下,急速上前,扼住了大春的脖子,却还是迟了。
大春冲着穆临风古怪地一笑,头一歪,七窍流血而死。他早已经备下了剧毒藏在大拇指的指甲缝里,以防万一。
穆临风一把将大春推倒,转身出了这间屋子。
宝婉晴神情复杂地望向穆临风:“他就这样死了?”
“那还有假?这家伙死了!一个字也没说。”穆临风有些恼怒,被这家伙摆了一道。
“但至少千年铁木匣和铁木鸽子蛋取了回来,也算是不小的收获,”宝婉晴挑了挑秀眉,安慰他道。
没有眼前这个穆临风,千年铁木匣很有可能就不属于自己了!这一点,宝婉晴还是承认的。
穆临风大大方方将千年铁木匣和铁木鸽子蛋摆在了宝婉晴跟前:“看仔细了,是不是原物?”
宝婉晴细细打量着千年铁木匣子,再将铁木鸽子蛋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点点头说:“不错,正是原物。”
“那就完璧归赵吧!”穆临风做了个手势。
宝婉晴也就毫不客气地收了起来。
“不过,别忘了你先前答应我的话。”穆临风似笑非笑地添了一句。
宝婉晴白了他一眼:“你认识我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是那说话不算数的人吗?”
穆临风不置可否地笑而不语。
宝婉晴苦恼地蹙着眉道:“回去不知道怎么跟乳娘说。”
“直接说就是。没什么好隐瞒的。”穆临风看不懂,大春都暴露了,乳娘难不成还对他难分难舍?
“哎,乳娘毕竟与他夫妻相称这么些年,总不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吧?”
似乎从她小时候起,乳娘和大春就如一般的农家夫妇日夜相伴;而她,就如同他们的女儿……
除了从她身边偷走千年铁木匣,大春似乎还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所以,听到大春服毒而死的消息,宝婉晴心里还是充满了惆怅。
将心比心,乳娘听到这个死讯,想必比她更为痛苦吧?
穆临风难得看到宝婉晴这么感性的样子,一时大感好奇,抱着双臂,双目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