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一说,姑娘们全都愣住了,她们当中谁也没有这样公开敢和老鸨这样说话过。进春香楼的姑娘们,前脚当踏进来,后脚就被老鸨改了名字,比如叫莺儿、如月什么的。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想给自己取个什么名字?”老鸨冷笑道。
“我叫梨花,梨花就是我的名字,我不改。”
春香楼的姐妹们交头接耳地笑了起来,“哇,好俗的名字啊。”“是啊,土得掉渣了,当我们春香楼是菜园子呢。”
老鸨斜视了一眼洛雪,“到了我春香楼里面,一切由我说了算,这名字嘛,暂时就依了你,不过你这个小性子得改改,小翠,你带她去楼上,准备准备,到了晚上,就开始接客。”说到这里,老鸨又将目光转向洛雪,“到那时,你若还是现在这副德性,就别怪老娘我不客气了。”她说完,就挥了下手帕,“都散了吧。”然后气鼓鼓地向外走去。
洛雪站在原处,小翠走到她跟前,催道:“上去吧,你别让我为难好吗?”
洛雪见小翠穿着粗布裙衩,和其他姑娘的打扮不太一样,并且觉得她长得有些憨实,没有烟粉之气,问道:“你也……那个吗?”
小翠说:“你我不接客,我在春香楼打扫卫生。”她为难地说,“你先跟我上去再说吧,要不然妈妈要骂我了。”洛雪犹豫了一下,这才跟着小翠来到了二楼。
来到一间房间内,里面的陈设倒也干净、整齐,一道碧绿的珠帘将会客的地方和卧室隔开,床边有一道厚厚的粉红色帷幕。帷幕的右边有一个小小的梳妆台,上面放置着一些瓶瓶罐罐。
“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了。”小翠说。
洛雪环顾了一下四周,房间有一扇窗户,不过,已经用木条封死了。“我劝你呢,如果想少受点苦,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别犯傻,老想着逃跑,那是行不通的。”
“那她们呢,从来没有想过逃跑吗?”
“有,有过,但谁也没有成功。来到了这里,就认命吧。”小翠低沉地说。
洛雪突然一把抓住小翠的手,“小翠,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需要你的帮助。”
小翠受惊似地抽回自己的手,“不不不,不可以。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呢,我是妈妈捡回来的,当年我才三岁,大雪天里,冻得浑身发紫,是妈妈用米汤把我从鬼门关那里救回来的,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你好好呆着吧,我走了。”小翠说着就出去了,出去时,还将房门迅速地锁上了。
洛雪回过神来,来到门前,拉扯着门,发出一阵哐当哐当的声音,“不,不,小翠,你不能这样做,你不可以!”
始终没有人回应她,她失望而无力地背靠着门,蹲下来,试着运气,发现体内还是一点法力也没有。
要想救自己,就必须恢复法力。可是现在一点一点的积累法力,谈何容易。可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放弃。活着,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到了中午,小翠送来了一碗稀饭,和两个花馍,是从门缝里面递进来的,送来后小翠便走了。洛雪听着脚步声,知道她没有走远,便端起食物吃了起来。她隐约看到门外那双正在偷窥她的眼睛。
到了夜幕降临时,洛雪只觉得春香楼四周变得热闹起来,吵杂声从窗户外面传进来,里面夹杂着老鸨热情妖媚的迎客声,她甚至还听到,她对客人拉长音喊道:“屠爷,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来了,我们现在又添现货了,要不要上去看看,包你满意。”
洛雪的心里一紧,暗骂老鸨道,哪天我出了春香楼,我定不会放过你!
果然,没多久,楼梯上传来一阵蹬蹬蹬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自己的房门停了下来。老鸨的笑声一直没有断过,“屠爷啊,绝顶漂亮的,我跟你打赌,那妖王你见过没,我们这新来的姑娘,那长得,简直和妖王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妖王?真的假的?”来者似乎已经垂涎欲滴。
“当然是真的了。”老鸨一边开门一边说,“就是有点小性子,不过你屠爷对付女人是高手,这就不用我教你了。”
来者哈哈地笑着,门一开,看见洛雪,愣了一下,既而勃然大怒道,“漂亮?满意?就这个德性,你说让我满意?”
老鸨也呆住了,这个梨花居然为了不想接客,把自己搞成跟鬼一样。她头发松散着,两只眼圈涂着胭脂,看上去十分的怪异。原本白晳的皮肤像涂着锅灰一样,衣服松垮垮地胡乱穿在身上,见到走过来一男一女,蹦蹦跳跳地上前,怪笑个不停,手里还做着兰花指的动作,要朝那个男人身上扑去。
这个四十来岁看上去像暴发户一样的男人见此情形,吓得掉头就跑。
老鸨气得七窍生烟,骂了一声,“死丫头,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她说着就转身去追那个男人,“屠爷啊,屠爷,您别走啊,我们这里还有其他的姑娘……”可走了几步,发现洛雪房间的门没有锁,又返回去七手八脚的锁门。
洛雪在里面哈哈地笑个不停,待老鸨走后,她坐在梳妆前,看着自己的样子,心想着:这一招,已经用过了,下一次老鸨肯定会对自己有所防备,又该如何应付呢?
她来回地踱着步,想着如果想从这里逃走的话,只有从那扇窗户逃走,可是那个窗户已经封死了。
不管怎么样,试一试。
洛雪拿定主意,她发现窗户是用两根木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