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的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激动地叫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依寒将自己的牌位从地上捡起来，抚去上面的灰尘，神情凝重地看着，缓缓地叙述了起来。
“他原本是一个道士，而我只是一个无名的小妖，我们在山中无意中相遇，本来人妖殊途，更何况，他的使命就是捉妖。我因为几日没吃东西，闯入了他的菜园，偷吃红薯，被他发现，他不但没有责罚我，而是让我可以自由出入他的菜园，就这样，我们就认识了。
“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很平静的生活，突然有一天，他喝得烂醉如泥，然后告诉我，他要和我一起厮守到老。那一刻，我才知道，他爱上了我。道士是不可以和妖相爱的，他犯了教规，被逐出了师门。虽然说他暂时不能再修炼，却可以帮助我增强法术，我渐渐地从原来一只很普通的小妖很快成长了一只法术高强的妖。后来妖王贤德，发布天下的妖比试法术，法术最高者为新一代的妖王，那一次，我很荣幸地被选为新妖王。
“对于他的付出，我很感激，但我却始终无法爱上他，总觉得心里亏欠他很多。他以为我心里有别人，我告诉他没有，他便让我发誓，如果我爱上谁，我就活不过三年。我天真地发了誓，可是没有想到，不久，在一次魔界仙界妖界三界首领齐聚于天庭的那天，我竟然遇到了他。
“那天是一个无比热闹的日子。在我的记忆里，那天的他是那样的气质非凡，谈吐优雅，他就像一颗明珠点亮了那天的天庭，也点亮了我的内心。我被他所倾倒，而他也对我一见倾心，我们像两个在严冬里的孤鸟，互相依靠，互相依靠。那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不存在了。
“原以为我们可以一直这样相爱下去，可是命运却将我和他拆散。当他将我带回魔界时，魔帝注意到了我，他不仅不同意我和魔尊成亲，还成为作梗，降罪给魔尊，说他企图和妖界勾结，夺取他的魔帝之位。
“当时魔帝已有一子，那个人就是月华，她的母亲只是个很卑微的魔人。魔帝一直没有立魔后，他向我表达了他的爱慕之心，但我拒绝了。可魔帝没有就此罢休，他威胁我，如果我反抗，那么他会将魔尊以篡位之名，交由天庭处置，即使等到查明原因，从天庭放出来后，魔尊的元气也消耗无几了，无奈之下，我只得委身于魔帝。
“其实，当时，谁也不知道，我已经怀有了身孕，也就是你，那是我和魔尊的爱情结晶，我一直不敢说出来，如若说出来，那你是决不可能来到这个世界的，就连你的身生父亲魔尊也不知道你的存在。”
洛雪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你是说，我是魔尊的女儿？”
“是的，你和月华根本不是亲兄妹。”
洛雪悲愤地说道，“那只猫妖太可恶了，居然想出那样恶心的方法去刺激月华哥哥，月华哥哥真是太无辜了。”
“月华一直由他的母亲不渝在照顾着，我在他的药里还偷偷加了一些恢复神志的药，他会反转起来的。解铃还需系铃人，等他清醒后，你去魔界亲自看望他，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他自然会没事的。”水依寒说道。
“那后来呢？”洛雪追问道。
水依寒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妖界不能一日无主，我成为魔后不久，也回到了妖界，假借修炼闭关为由，偷偷地生下了你。”
“你为什么不能把我留在你身边，是不是怕我毁掉你一代妖王的清誉，怕我牵连你？”洛雪质问道，“你知不知道当我知道自己是个捡来的孩子时，有多痛苦吗，我始终都在问自己，既然要抛弃我，为什么还要将我带到这个世界上！”
“不，不是那样的。娘亲没有想过抛弃你，从来没有。我是多么想把你留在我的身边，可是他……他见我当上魔后，非常不满，大骂我忘恩负义，辜负了他的一片真情。我也是因为怕他容不下你，对你下毒手，所以在闭关时，偷偷地生下你，并且派人将你秘密地送到了果家源，请求一户人家收养。可是没有想到，在你十岁左右，他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风声，将果家源所有的妖都杀死了。或许是命中注定，你逃过一劫。而我在生你的时候，你体内的魔性使得我体内的脉象混乱，生下来你之后，法力几乎全部丧失，最后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他曾经让我发的那个毒誓终于灵验了，我果然没有活过三年。在我最后闭上双眼的时候，我是多么再见到我的孩子，真的好想，好想。”水依寒说到这里，禁不住捂脸痛哭起来，不停地摇头哭诉道，“孩子，我真的很无奈才那样做，请你原谅娘亲。”
洛雪动容起来，她不停地抽泣着，哽咽地问道：“那个他到底是谁？”
“他叫玄济，在屠杀了果家源所有的妖之后，居然立地成佛，重新修道，自称空空大师，还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空无镜，一个是空无忧，但他贼性不改，在得知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便将所有的仇恨强加到你的身上，居然用假死来骗过众生，想达到报复的目的。断流也好，猫妖也好，都是他报仇的一个棋子。”
洛雪又问道：“那娘亲你后来呢，怎么又变成了一只鸟，去了魔界？”
水依寒欣慰地说道：“你终于叫了我一声娘亲。”
洛雪犹豫了一下，委屈地说道：“是我错怪你了，要怪就怪那个什么玄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