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轻脚步,想看个究竟。
透过窗户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洞,只见师爷一进入房间,原本坐在一边哄着婴儿的玉春吓得站起来,紧紧地搂着婴儿,浑身如筛糠一般,惊恐地看着师爷。
“嘿嘿,这小家伙又长胖了啊,又白又胖的,让我想得直我流口水啊。”师爷觍着脸,真的有口水流了出来,他一吸气,口水便缩回去了。
玉春说不出话来,“呜呜呜”的叫着,转过身去,护着婴儿。
“给我!”师爷伸出一只手去。
玉春向后退去,师爷紧逼上前,再一次恶狠狠地说:“给我!”
见此情形,无关风月气愤地踹门而入,师爷惊的转过身,说道:“无关风月,这里没有你的事情,识相的话,就赶紧滚出去!”
“大胆师爷,你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今天的事情,我管定了。”无关风月说着,就拔出了剑。
“哼,师爷?你再看看,我是谁?”
只见他说着,身体骤然间变大,四肢缩了进去,变成了一只癞蛤蟆,浑身粘腥腥的,粗重的眼皮下,大眼珠子连着粘液,转了一圈。
“昨天晚上搞得我败兴而归,本想着今天过来捞点本,没想到你这小子又来挡道,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说着,就朝无关风月扑上去,无关风月一边躲避,一边挥剑朝他砍过去。
“快带孩子走!”无关风月对一旁魂不舍身的玉春喊道。玉春呆巴巴地回过神来,连哦了两声,抱着婴儿弯着腰战战兢兢地朝外跑。
癞蛤蟆眼见着一顿美餐即将泡汤,深吸一口气,朝玉春喷吐着粘液,无关风月连忙将他们母子用力一推,玉春被推出了门外,而他自己的一只胳膊却动弹不得。
癞蛤蟆怒火中烧,它低低地蹲了下来,身子愈发的膨胀,背上的疙瘩也变得无比透明,可以看到里面潜藏着的绿色毒液。他的两个腮帮子,像气球一样鼓动着,突然呼了一口气,顿时房间里面如狂风袭来,臭气熏天。
无关风月一时间,站立不稳,单腿跪在地上,剑抵地面,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癞蛤蟆见状,伸长舌头向无关风月抽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无关风月一个筋斗翻了过去,劈起旁边一张凳子,朝癞蛤蟆的舌头扔去。
癞蛤蟆没想到无关风月出这一招,条件反射地卷回舌头,却发现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卡在自己的嘴巴里。
他气急败坏地朝外吐着,机不可失,无关风月冲上前一剑就刺中了癞蛤蟆的脑门上,顿时,一股黑色的液体喷薄而出,再看那癞蛤蟆,已经气绝身亡。
他正准备离开时,听到身后“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县太爷不知道什么站在后面,吓得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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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风月把吓得魂飞魄散的县太爷扶回了正房太太的房间里,便向秦越家赶去。
一进兴旺村,就感觉村上的村民行色匆匆,像是在躲避什么。无关风月心想,看来妖怪扰乱村民,已经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来到秦越的家里,一进门就看见秦大娘在打扫着前院,一边扫一边叹气。
“大娘,秦越呢?”无关风月问。
秦大娘也不说话,用手指了指秦越的房间。
无关风月站在门口,看见秦越正坐在梳妆台前,给七姑娘梳头。他梳得很慢,梳子从头顶一遍一遍地滑下来,又将一缕头发绕成圈,贴在左鬓上,对着镜子里的七姑娘说:“这样梳,好看吗?”
七姑娘拍着手,“好看好看。”
“那我以后天天给你这样梳头。”
“嗯嗯嗯。”七姑娘双手抵着下巴,凑近镜子,眼睛夸张地眨巴眨巴。
无关风月大致猜出了事情的经过,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时,听到后面有个少年在说:“你找秦越吗?”
秦越听到声音,扭头看见无关风月,放下梳子,走到无关风月的身边,一脸黯淡地说:“头,出去说。”
到了院子一侧,秦越大致将昨天的情况,向无关风月讲述了一遍。
“那只癞蛤蟆已经被我处决了,没想到,他就是我们衙门里面的师爷,他昨晚来祸害你们,今天又想打小少爷的主意。若不是我及时赶到,那个畜生的身上就又多了一条人命。”
这出乎了秦越的意料,但并没有表现得过于惊讶。他的眼神一直是冷静而忧郁的,这看上去和以前的秦越不太一样。
“七姑娘,她,以后怎么办?”
“她是我已经过门的媳妇,我自有责任要照顾她,哪怕她现在一直是这样。”秦越说着,看向远处,缓缓地说,“以前爹娘一直说我没个正形,我也确实一天到晚,放浪不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随心所欲,但是,人就是那么奇怪,昨天一晚,我就感觉自己真正的长大了,你知道我看到我娘被夹在两只妖中间,差点没命时,我心里有多么的害怕吗,我怕我一下子没娘了,我又害怕我爹冲上去,我又没爹了。本来一个很热闹的婚礼,被折腾得惨不忍睹,我感觉这就是个讽刺,也活该我这么多年来不务正业。以前我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好像什么都无所谓,反正那些东西都不会离我而去,现在我觉得,并不是那样,那些看似平常的东西随时都会离我们而去。我以后的打算,就是照顾好我的家人,照顾好七姑娘,尽管我从没爱过她,但她是我的亲人,也不枉她爹临终于对我的嘱托。”
无关风月点点头,“你说的对。昨天我没在在现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