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八路?”曹科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像是在问赵二,又像是在问自己。
赵二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大队长,我猜最近这几次你让我送的信,都是在向八路传递消息吧?你既然早就和他们有联系了,为什么不去找他们?”
“找他们?”曹科缓缓地摇了摇头,“上次孔雀沟那一仗,他们吃了大亏,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大队长,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去帮你联系!”赵二想了一下说道,“其实我有个表弟也是个八路,我一直都没敢和他联系。我去找他,应该能知道八路的下落。”
“啊?”曹科惊讶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赵二。
赵二吓了一跳,赶紧对着曹科连连摆手,“大队长你别误会,我和这个表弟一直没有来往,怕鬼子知道了有麻烦……”
“赵二哥,你真的需要和你的表弟联系一下了!我等你的消息!”曹科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能再做行尸走肉了,我要做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我要报仇!”
……
……
曹科从河边的坟地回来后,就去鬼子那里报了到。小山完嵩也没有说什么,让他继续担任板浦皇协军的大队长,还安慰他说要他好好干,他要帮着向石原太郎请功。
对于这种口头上的拉拢,曹科表示了感谢,独自回了伪军的驻地。那些伪军们这几天也是憋得够呛,看到曹科回来都纷纷过来诉苦,说这几天鬼子经常有事没事的找茬子骂他们,有一次还拿枪对准他们。
曹科安抚了一下这些手下,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在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时候,保密是非常重要的,他不是不相信这些手下,他是担心在没联系上八路之前走漏了消息,连累了这些部下。
这些人看到曹科居然没有说什么,只能暗自摇头叹息,哀叹从此没有好日子过了。
曹科听到他们的埋怨并不解释,他只是静静地等着赵二的消息。
赵二果然请了假,说他的姑姑去世了,要去奔丧烧纸。这个理由没有人怀疑,只有曹科知道,赵二的这个姑姑去年就去世了。
赵二悄悄的出了板浦,沿着云台山南的小道一路向东,四处打听他表弟的下落。他走到孔雀沟南部的一个小村子的时候,被两个拿着红缨枪的少年拦住了。
“路条呢?”一个少年问道。
“什么路条?我是走亲戚的!”赵二不愿意和少年纠缠,转身准备离开。
“没有路条敢到我们村子来,你一定是鬼子的奸细!”一个少年大声喝道,用红缨枪拦住了赵二的去路。
赵二觉得十分的好笑,他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少年,“你们凭什么说我是鬼子的奸细?”
“哼!上次八路军在孔雀沟就是有鬼子的奸细混了进来才吃了亏的,我们队长说了,没有路条的人统统要抓起来,你鬼头鬼脑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
“张细伢,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稍大一点的孩子走了过来,大声的问道。
“队长你来了!”张细伢迎了上去,“我们抓到一个奸细!”
那少年老练的打量了一下赵二,一连串抛出几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要到哪儿去?”
“孩子,你们这是干什么?”赵二觉得好笑,忍不住问道。
“别嬉皮笑脸的,那个没事和你闹着玩?”少年喝道,“你要是不说就把你抓起来!”
“对,不老实交代就把你抓起来!”张细伢也大声喝道。
赵二愣住了,敢情这几人不是在闹着玩啊,他越看对面的这个少年越觉得眼熟,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管你什么事?”少年不悦的说道,“你再不交代我就要喊人了!”
“你是不是叫大明子?”赵二脱口问道。
少年一愣,“你怎么知道我的小名叫大明子?”
这话问的有点拗口,不过却是真话。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以前的那个在凤凰山下参加了八路的孔德明。
当初林飞虎说他的年纪小不适合待在队伍里,孔德明还担心真的被赶出队伍,后来林飞虎带着队伍去了山北,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孔德明一直跟在孔令军身边,又是他的勤务兵又是通讯员。
经过几场战斗之后,四营的不少干部牺牲,孔令军现在成了连长,他们几天前刚刚集训完毕,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地方。临时驻扎在这个小村子。村里的几个孩子看到孔德明年纪轻轻的就当了八路,一个个羡慕得心里发痒,一个劲的央求说他们也要参加八路。孔德明无奈只好说让他们当哨兵看看,要是合格了就让他们参加八路,哪知道偏巧让他们遇到了赵二?
“你大大是不是叫孔二公丫头?你是不是有个叔叔叫孔令军?”赵二急切的问道。
“啊?”孔德明更吃惊了,二公丫头是他大大的小名,他人早已不在,还有人知道这个小名?“你是……”
“大明子,我是你表叔啊!”赵二激动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孔令军在哪里?赶紧带我去见他!”
他说着就想上前来拉孔德明的手,孔德明退后一步喝了一声,“别动!”
“孩子,我真的是你表叔啊!”
“让你别动你就别动!”孔德明冷着脸说道,“现在的奸细太狡猾了,我们团长有命令,只要是陌生人统统都要检查!”
张细伢子就上来把赵二肩上的搭子取了下来,又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