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王世子就在里面,我们先不进去了,你自己去。”狱卒的声音传来。
“好,谢谢了。”声音略微有些尖细。
薄唇一勾,年染秀眉一挑,不用说,便知道是谁。
老鸨蹲在牢房前,看着慵懒的靠在墙壁上的年染,一袭白袍,依旧一尘不染,幽幽的叹了口气。
眼底闪过一抹心虚,道:“世子殿下——”
“何事?”阖下眼帘,年染低低出声。
清冷的声音不平不淡,没有丝毫情绪,老鸨觉得,这一种语气,还不如用冰冷的语气跟她说话,她心中更好受。
“奴家对不住啊!”老鸨刻意压低声音,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
“对不住?”玩着手中的黑色折扇,打开,金色的大字龙飞凤舞。
“何来对不住?”
“我——”老鸨一时有些说不出来,眼底一抹歉意一闪而过。
又听着年染轻笑一声,道:“老鸨,你想多了,我仅仅是你的顾客而已。”璀璨如星的眸子闪过一抹暗红,古井般的眼眸眼底闪着冰冷,看得人心惊胆颤。
老鸨只感觉一噎,看着她眼底的冰冷,眼神不由自主的退怯。
心中则是狠狠的一震,这样的眼神,岂止是一个纨绔子弟所能有的?
不过,年染的话让她心里五味杂陈。
这么多年来,在醉梦楼里,她不自觉得把年染当做朋友,虽然是纨绔fēng_liú出了名的平阳王世子,但是丝毫与别人不同。
现在她已经背叛了平阳王世子,心中自然是过意不去,而又听到了平阳王世子说,只是顾客而已。
她对平阳王世子的背叛是不是已经释怀了,可是,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巨大无比的石头那般。
年染无奈的摇了摇头,幽深的眼眸深不见底,道:“老鸨,你若想保住一样东西,不必把情感用到不相干的人身上。”
感情,只是一个羁绊而已。
老鸨微微一愣,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顿了顿,继续说道:“世子殿下,对不住,奴家会帮你照顾好清尘的。”
平阳王世子与清尘来往频繁,想必心中应该有她的位置,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挑眉,看向老鸨,道:“无所谓。”
老鸨心里微微一凉,随后叹了口气。悠悠道:“世子殿下,奴家也是没办法,你这一生不要怪罪我啊!”
起身,看了一眼依旧懒散的年染,继续道:“我走了。”
年染心中一愣,‘这一生不要怪罪我’。薄唇微微一勾,狭长的眼眸微眯。
看来,老鸨这一句话无疑给她透露着一股信息,恐怕,也是她自己最后听老鸨说得最后一句话了。
终究是耐不住,想要提前行动了,对吗?
眼底闪过一抹暗光,精致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
平阳王府。
“佑大人,有消息了吗?”年粲揉了揉额角,对着一旁的佑明,不由得道。
佑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证据,这件事情,依照我看,另有蹊跷,不过,虽然我不相信直觉,但是现在却感到有一些古怪。”
“佑大人,本将军找到了线索。”看了一眼年粲,战北眼底闪过一抹狭促的光,他的后面跟着一个人。
佑明看着战北,道:“他是?”
战北抱拳,道:“佑大人,这是药房的掌柜,本将军听他说,世子殿下曾在他那里买过鸩酒。”
佑明和年粲纷纷相视一眼,眼底飞快闪过一抹不明显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