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听到这个名字很是犯怵,方晴肚子的孩子就是从那里没有的,她既然还会约她去那个伤心之地?
方晴心里的想法,陈默完全看不懂。
陈默下了班就往米罗咖啡厅赶,到的时候才5点40。
在进门的时候,陈默踟蹰不前。
这里仿佛有千斤重的压抑感压住陈默的呼吸道,让她无法呼吸。
女服务生为陈默开门,“请往里面请。”
陈默迈出被强力胶粘住的脚,走进了咖啡厅。
“请问几位?”女服务员质询。
“两位。”
“这边请。”
女服务生带她去了她和方晴之前坐的那桌,陈默立马停住了前去的脚步。
女服务生满带狐疑地问:“这位小姐怎么了吗?”
“没事,我想去靠窗户那桌。”
女服务专业的换上微笑,“好的,这边请。”
陈默点了杯拿铁,不再敢再点卡布奇诺,不出意外,她应该不会再喝卡布奇诺。
她坐在靠窗位等方晴,眼睛始终不敢去看事故发生地。
这次陈默是被猛蛇咬掉了那条命,一辈子都不想看到井绳。
方晴坐下点了杯卡布奇诺,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冷冽。
“记得卡布奇诺,记得那边那张位子吗?”方晴指着事故发生的地方。
陈默没有顺她手指的方向看。
她拿出十分的诚意道歉,“对不起,事情都是我造成的,我向你表示歉意。”
“一句道歉就能补给发生的事?”方晴冷笑。
陈默快把手指捏青了,“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我不奢求你的原谅,因为连我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能不要说这么假的话吗?”方晴抿了口咖啡继续说:“不过,你的道歉我接受。”
陈默一惊,真不像从方晴嘴里说出来的话。
“你接受我的道歉?”陈默听得很清楚,但还是很想确定的重复了遍。
“不必惊讶,这个孩子已经没了,就不可能会重新回到肚子里去,我不接受也没有办法。”
方晴脸上的无奈,陈默看得一清二楚。她明白这样的酸楚,这样的无可奈何,都源自于改变不了已成定局的事。
“对不起。”好像此刻她除了道歉也不能再做什么。
“你是真心诚意的道歉?”
“恩,绝无半点虚假。”
方晴虽然压根不相信,但是为了驱走这个讨厌鬼,也只能不耐其烦的装下去,“你的诚意太少,我需要看到更多的诚意。”
陈默没明白这个更多的意思?
“你想要怎样的诚意?”
方晴不想再拐弯抹角,兜圈子,直接道出了目的,“离开方吾北。”
陈默咬了咬下嘴唇,“好,我以后尽量不见方吾北。”
方晴摇头,“不是尽量不见,是彻底消失。”
陈默倒吸了一口气,瞳孔放大,像是有厉鬼缠身一样。
她没有答应,也不知道如何答应?
方晴眼睛直直地盯着陈默,“怎么?做不到?你害方吾北失去了孩子,难道还有脸面对他?”
方晴的话击中了陈默心里的弱地,可是虽然击中的恰巧到位,铿锵有力,但她从没想过会消失在方吾北的世界里。
“我知道我没有脸见他,可是……”
方晴不想听到她过多的废话,直接打断,“我想和方吾北好好的过以后,你夹在中间只会让我们没有日子过,你让我们没有了孩子难道还嫌不够?非得整死我你才开心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陈默连忙解释。
“没有的话,你就离开。”
陈默张了张嘴,但像被人堵住了口舌,无法发出声音。
彻底消失意味着只有了将来,只能抱着回忆过以后,而她无法想象没有方吾北的以后会是怎样的不堪?怎样的流离?
方晴逼着她做决定,她有选择不理的权利,但是她的理智和感知都在向她的权利说no。
这样的感觉无奈滋长,心里的荒芜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