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夏离开之后,张起灵虽然静坐着歇息,实际上余光一直不曾离开过冥夏的身影,她所带之处,张起灵总是首先去观察四周的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发生。
等冥夏重新回到张起灵身边,他已经安静的躺在了地上,闭着眼睛,耳朵却仔细的聆听着周身的所有动静,不放过一丝一毫。
冥夏轻手轻脚的坐下身,看了看张起灵,见其正在睡觉,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去。
已经在这个地方带了不知道多久了,背包里面的食物早就见底了,可是还没能找到出去的方法,就算是有通道,那也是个无法出去的出口。
目光变得暗沉下来,冥夏圈起了膝盖,将自己的下巴枕在手臂上,安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脑海中,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再一次浮现出来。
他的脸庞犹如刀削,面容冷峻,表情淡漠,话语不多,身材修长高大,背影挺拔,一身的王者气息无时无刻的都在爆发,那个男人,名叫薛翌琛。
初次见面的时候,遇到了危险,他非常无情的说不相信冥夏,只相信他自己,却又强势的将她拉到身后,什么都不说。
之后的种种危险,他总是说的难听,做的好看,尹颜的出现,他竟然为她写了歌,唱了歌,说了不算是情话的情话。
找不到回去的路,他会硬撑着,不肯放下自己的面子,却偷偷去买了地图,遇到她羡慕的情侣,他会给她夹娃娃,一只丑丑的蝎子,那只蝎子,现在还安静的躺在冥夏房间里面。
本来该是多么浪漫的场景,他却给她说了一堆的娃娃机原理,将原先美好的气氛完全破坏掉.
薛翌琛,一个看起来除了长相什么都不好的男人,却让冥夏觉得,这个世界上,他是独一无二最好的男人。
她爱他,很爱很爱。
在这段时间里面,冥夏第一次发现,分离原来是件那么辛苦的事情,辛苦到就算是深处危险之中,也能让想念化解掉所有的害怕和不安。
冥夏也非常的感谢这份分离,让她终于明白过来,她有多么的离不开那个叫薛翌琛的男人。
然而,就在冥夏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想念着那个叫薛翌琛的男人的时候,殊不知,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男人,在为了她的皱眉和忧伤,感到难过。
他同样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甚至,比薛翌琛更加的沉默,更加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自己内心的各种想法。
他明明知道冥夏并不是人,明明早已猜测到出口,明明能够对冥夏置之不理,却总是违背了自己的心意,不愿意揭穿她不是人的事实,不愿意早些出去,更加不愿意对她置之不理。
这个人,便是张起灵。
他的伤口,因为冥夏而留下了疤痕,却又被冥夏救了,他只字不提,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担心一旦说出口,很多的东西,就会因此变了味道。
张起灵很珍惜两个人现在的这种氛围,只是偶尔的,会因为现在这样的氛围,感到莫名的不安,特别是在看见冥夏那么期盼出去的时候。
只是,这些东西,他却始终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去相信,真的出自于他的内心世界。
沉默半响,张起灵倏地坐起身,没有去看冥夏,而是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大步离去:“在这等我。”
短短的四个字,等冥夏回过神来的时候,张起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眼中。
看着张起灵渐行渐远的身影,愣了愣,冥夏再次将头枕进了双臂之中。
——
张起灵离开之后,并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而是直接奔着之前找到的出口那边去。
他想看看那个通道,到底是不是出口,更想要知道,该如何从那里出去,能够用什么方法出去,才能保证不让冥夏受到伤害。
总之他的打算便是,以身试险,自己尝试寻找出口,寻找抗衡那些危险的方法。
来到出口的时候,还未靠近,张起灵便听到了越来越刺耳的声响。
那种声音远了听,像是呼啸而过的大风,走的近了,就像是人熟睡的时候在磨牙一样,只是听着,都会全身血脉一紧,非常的不舒服。
就好比现在的张起灵,越是靠近出口的通道,身上的鸡皮疙瘩,也就越是密集。
这一次出来,张起灵特地多拿了一颗夜明珠,并且这颗夜明珠比上次出来的时候拿的那一颗夜明珠大了两倍多,不过一切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即便是再多的夜明珠,都没有办法照射到很远的地方,它们的光线,只能局促在三寸以内,并且光线一离开宫卦冢的中心处,就变成了淡绿色。
至于为什么为这样,张起灵目前还并不能揭开真相,只能说,这座墓穴的建造和由来,都太过神秘,恐怕就算是动用了国家的力量,也需要很多年,才能揭开这些未知的秘密。
更何况,普天之下,无奇不有,现在身处的环境,根本就不允许张起灵将每一个心中的疑问给弄懂。
但是他却能够非常的清楚,这座墓穴中,至少这个宫卦冢里面,除了冥夏,并没有任何的鬼怪存在。
想到冥夏,张起灵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了起来,暗沉的眼眸也忽然之间多了一丝异样的光线。
但是这样的情绪还未被他消化,脸上忽然一阵刺痛闪过。
张起灵下意识的就往一边挪动,哪像脚下的硬实的地面瞬间变软,然后整个中心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