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泳儿是个守承诺的主,果然没几天就派人来接商踏离了,说是一起去看迁莫文。
商踏离这几天出奇的安静,除了刚刚知道的那天哭得比较夸张以外,其他天都没有什么过激的表现,但是安静得可怕,总是一个人拿着个小凳子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还会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说话,现在的商踏离肚子已经有一些变化了,但是因为太瘦了,穿的衣服也宽松,所以看不出来。
商柔和离儿一开始挺担心的,以为商踏离想不通,还会抽一个人看着他,后来发现他只是不说话,静坐着发呆什么的,也就不再多管了,两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王泳儿来接人的这天是清晨,前夜一晚的大雨使得地面还一直没有干透,湿呀沥沥的感觉,空气倒是清新了,就是有些微冷。
商柔是被特意准许跟着前去的,商柔贴心地帮商踏离披了件裘衣,这是王泳儿送过来的,商柔知道,因为这次去看迁莫文,是要出皇宫的,会有很多人看,这点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商踏离穿着一身的白衣,原本他就喜白,现在这种白是那种孝衣的白,显得很凄凉,再加上他淡淡的倦容以及挂在脸上藏不住的忧伤,看得人心寒。
去的时候商踏离是单独乘坐一张马车的,他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弄得商柔和离儿很担心,都忍不住地劝着他。
“踏离啊,爹爹想莫文会喜欢看见你的笑脸,所以一会不要哭,好不好?”商柔握着商踏离的小手,耐心地引导着。不管怎么脆弱,都不要让嘲笑的人看到了。
商踏离点点头,依旧没说话,眼睛呆滞的望着窗外,没有聚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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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陵虽然大多时候只准皇家的人出入的,但是迁莫武这次破例请了所有的文武百官,还允许携带家眷,美名其曰都来看望迁莫文。
袭月开国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所以整个皇陵是很大的,但也装点得很好了,处处都挂着白带子,还有宫男撒着白纸什么的。严肃,但是不失悲重。
商踏离由商柔和离儿扶着,跟着王泳儿和迁莫武进了皇陵,都过长长的阶梯,然后进入到了埋葬迁莫文的地方。
几棵松树是这个墓最大的特点,感觉很阴凉,但是也却有种浑天独厚的韵味在其中,让人情不自禁地去尊重与哀悼。
众臣对着迁莫武行了礼,然后就进入了准流程。
迁莫武先是上了一炷香,流了些眼泪,然后是众臣的集体哀悼。
商踏离作为迁莫文遗留下来的夫朗,安静地跪在墓碑的一旁。
商踏离一直没有去看那些大臣们哀悼的脸,只是看着墓碑上刻得很苍劲有力的迁莫文的名字,眼睛里总算是有些流光了。
他记得住迁莫文的名字怎么写,看着感觉特别窝心,就好像是迁莫文就在他身边一样的,就像以前那种迁莫文安静地躺在摇椅上,而他安静地做着男工的时候。
“妻主,踏离来看你了。”在哀乐的吵闹声中,商踏离在无人听到的时候,沉重地对着迁莫文讲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