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康升被吵醒了,听说魏忠贤跑了,他根本不相信,他来到魏忠贤的房中一看,不觉魂飞魄散。
魏忠贤死了,刘应选跑了,郑康升被迫主持大局。
“快快报官,查封旅店。”
辰时,王慕九到达阜城,在“尤记”旅店宣读了朱由检的圣旨。
魏忠贤已经畏罪自杀,圣旨无人来接,王慕九只好暂时收在自己的身上。
“王军长,刘应选带着魏忠贤的大亮财物,在亲信的护送了,已经逃跑了,官府还没来得及追赶。”郑康升立即向王慕九汇报。
“跑了?从那条路?”王慕九大急,魏忠贤的财物,是朱由检特别交代的,他一定要带回。
“沿御道向南。”
“追,刘应选大车沉重,一定跑不快。”王慕九顾不上魏忠贤的尸体,带着士兵,向南追去。
午时过后,王慕九终于追上了刘应选,四十辆大车,一辆都不少。
王慕九回到阜城,连夜和当地的官员办理了交割手续,押着魏忠贤和李朝钦的尸体,以及魏忠贤这些年搜刮的金银珠宝,急急向京师而去。
十一月十日,王慕九回到京师。
随后,朱由检连发谕旨,一面命令太监赵本歧将客映月杖毙浣衣局,一面下令逮捕魏忠贤的侄子魏良卿、客映月的儿子侯国兴、弟弟客光先。
十一月十一日,魏良卿、侯国兴、客光先在北门菜市场被斩首示众,他们的家产也被抄没一空。
十一月十三日,朱由检下旨,逮捕宫中魏忠贤的亲信党羽。
李永贞、涂文辅、王体乾等一般魏忠贤的亲信近侍被捕下狱。
十一月十五日,是朝会的日子。
东林党人在朝堂扬眉吐气。近十年了,他们被魏忠贤压得抬不起头,今天魏忠贤死了,东林党是最大的收益者。
已经被捕和即将被捕的阉党成员越多,朝堂留下的空缺就也大,而这些空缺,无疑将全部由东林党人填补。
“众爱卿,逆恶之首魏忠贤已经畏罪伏诛,他的近侍爪牙也分别逮捕下狱,天佑我大明,朝堂之上,终于回归朗朗乾坤。”朱由检似乎不知道东林党的心态,他还在为剿灭魏阉而踌躇满志。
李起元立即拜倒在地:“陛下,魏阉虽然伏诛,但依附魏阉的一干谗臣依然还在陛下的身边,还在朝堂之上作威作福,还望陛下明察,让这些谗臣早日受到惩处,还陛下昭昭清誉。”
朱由检有些慌乱:“谗臣?李爱卿,你说,谁是谗臣?”
李起元列出一长串的名字,连已经致士的顾秉谦、崔呈秀都不放过。
被李起元点到名字的大臣,虽然心惊胆战,但他们确实曾经依附过魏忠贤,在朝堂之上也不敢出言为自己辩护。
朱由检却是相当不悦,他认为应该早点结束这些朝堂的无谓争吵:“李爱卿,你所指之人,可有贪赃的证据?”
“陛下,臣所知之人,皆有确凿的证据。”李起元丝毫不顾及朱由检的感受。
王永光、薛凤翔、刘荣嗣等人纷纷出言支持,一时间,朝堂掀起一股针对阉党的血雨腥风。
“既然你们有证据,那就拿出吧!由兵部的王爱卿牵头,李爱卿协助,会同六部的其他官员,将所有证据整理出来。”
“是,陛下。”终于有了掀翻阉党的机会,王永光、李起元等人如同打了鸭血,光两人的声音就将朝堂上的阉党压得死死的。
“经历这些事,朕也累了,今天的朝会就到这儿吧,明天,朕在乾清宫等候两位爱卿的书面奏章。”
只有一天时间,要整理阉党的材料,王永光、李起元都觉得压力山大。光阉党成员的名字,就会列出一长串。根据朱由检的要求,他们还要列出阉党贪赃枉法的证据。
谁也没有心思再开朝会。
东林党人要帮助王永光、李起元整理阉党的材料。
阉党的成员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谁也不知道朱由检会怎么惩罚他们,以朱由检惩处魏忠贤一伙的雷霆手段,他们当中的许多人将会被抄家灭族。
他们平时依附魏忠贤,凡事不决,自有魏忠贤顶着,现在魏忠贤死了,他们已经没有了主心骨,他们这才发现自己的失落和无助。
他们后悔起来,早知道如此,当初就该在朝堂死保魏忠贤,不让东林党的斩首计划轻易实现,如果魏忠贤还活着,东林党绝对不敢如此猖狂。
回到乾清宫,朱由检密令皇家第一军、皇家第二军暂时停止整顿,在京师全城戒严,封锁九门,不让所有官员外出。
京师,山雨欲来风满楼。
但阉党已经失去了宫内强大的外援,只能束手待毙。
十一月十六日,王永光和李起元来到乾清宫。
“臣王永光。”
“臣李起元。”
“参见陛下!”
两人行了参拜大礼。
“王爱卿,李爱卿,起来回话,看座。”
曹化纯给两人端来椅子,又给每人泡上一杯香茶。自从徐应元被发配南京,曹化纯就成了朱由检的贴身内侍。
“陛下,臣等忙碌了一天一夜,终于将阉党的恶行整理出一部分,但阉党成员众多,所犯罪行又是馨竹难书,一天时间实在不够。”王永光不明白,朱由检为什么只给了一天的时间。
昨天在朝堂,朱由检要他和李起元整理阉党材料,他一时兴奋,根本没考虑到时间问题。
等到搜集材料时,他才发现,阉党成员虽然贪赃枉法,但多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