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焕,千万别上他的当。︽,..”孙承宗眯起老眼,一副深思的样子,“他心悦诚服有什么用?建奴是皇太极当家。”
“可是,我们两次在野外与建奴相遇,建奴都是一败涂地。”刘玉闩来到辽东后,发现建奴不过如此,他早就期待能在战场上和岳托决战了,最好能一次歼灭岳托的主力。
“胡闹!”孙承宗呵斥道,“前两次野外作战,建奴不过数百人,现在可是岳托的主力。”
既然孙承宗不同意,袁崇焕向在座的军长和师长们求援了:“各位怎么看?”
众人都是点头,明显支持袁崇焕与岳托在野外对决,特别是杜文焕,他甚至向袁崇焕请求,让他的第四师担任主力。
孙承宗大怒:“你们别以为打了几次胜仗,尾巴就翘到天上!你们不知道大批建奴骑兵的厉害,在空旷的平原上,光是骑兵冲锋的气势和马蹄声,就会让你们的士兵打颤。”
“大人息怒,”袁崇焕从座位上站起来,抱拳向孙承宗施礼,“我们正在商讨和岳托作战的事,还没最后定夺呢!”
袁崇焕又向在座的各位一一抱拳行礼:“刚才大人已经说出了野外决战不利的一面,各位说说看,野外决战有什么有利的一面,也就是说,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既然是商讨,那我就说说自己的意见。”杜文焕接过话题,“我主张,和岳托决战,理由有三:第一,如果没有和建奴决战的勇气,那我们只能永远缩在城内,没有战争的主动权,我们还谈什么收回辽东?第二,岳托连番损兵折将,骑兵人数和战斗力急剧下降,正是彻底消灭他的最好机会;第三,我军连番大胜,特别是赢得野外对决的胜利,士气正旺,正是打破建奴骑兵神话的最好时机。”
众人又是点头,显然是主战派占据上风。
孙承宗发现自己被孤立了,这两个小子到底怎么了?前几天还要死要活地闹矛盾,甚至给兵部上疏,还是自己给调解的,今天怎么像商量好的?
他想起了偷营的事,那次只有他们三个人在场,他们两人的意见也是惊人的一致,而事实也证明,他们的冒险是正确的,再次让岳托损兵折将,连大帐都被烧了。
孙承宗觉得自己的确老了,也许以前建奴创造的军事奇迹,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太多的阴影,而现在,大明和建奴掉了个,正是袁崇焕这些大明新军创造奇迹的时候。
孙承宗的语气软和了下来:“崇焕、文焕,你们真的有把握和岳托一战吗?”
袁崇焕听到孙承宗的语气,心中大喜:“大人,岳托攻城失利后,身边的骑兵只剩下三千,又被文焕肆掠了一番,现在他的骑兵不过两千------刚才建奴的信使说漏了嘴,从侧面得到验证,这些残兵也就和边军的力量差不多了。”
杜文焕好像是袁崇焕穿了同一条裤子:“大人,建奴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而且,我们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加上燧发枪与火炮,我们一定可以击溃岳托,直逼广宁。”
“广宁?你们这是要趁势拿下广宁?”孙承宗觉得这两人的胆子越来越大,什么样的事情都敢想,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过要直捣沈阳。
“大人,广宁的情况我们现在不明,‘海东青’没有发回任何有关广宁的讯息,我们只是试探一下。”其实,在召开军事会议之前,袁崇焕就想到了广宁,但没有广宁的讯息,他还拿不定主意。
“崇焕是指……”
“文焕不是要立功吗?这广宁城就留给文焕吧!”袁崇焕的目光移向杜文焕。
杜文焕的期待已经毫不掩饰地堆在脸上,他再次从座位上站起身:“文焕听从司令的调遣。”
袁崇焕示意他坐下来,现在孙承宗还没有点头,“你率领第四师,备足四天的干粮和清水。如果岳托没有被击溃,那就算了,放他会广宁;如果岳托的主力被击溃,士兵伤亡过半,你立即率全师追击,不要停留,以一日为限。一日之后,不论是否追上岳托,都要快速返回。如果你三天未归,我自会率大军接应。”
袁崇焕说道这儿,又看看孙承宗:“这些都是属下的想法,如果大人同意,属下才会执行。”
孙承宗希望自己没有参加这个军事会议,希望自己早就回到山海关。
不同意吧显然自己会被孤立,也许以新军现在的实力,真的可以创造一系列的奇迹,袁崇焕已经创造了辽东军不敢想象的神话;如果同意吧,这真的是他以前根本不敢想象的事,从他的角度,按照他在辽东的经验,明军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收回宁远、锦州和广宁。
众人的目光一起投向孙承宗,只要孙承宗一句话,他们就可以各自为大明建功。
孙承宗缓缓从座位上站起来:“崇焕,各位将军,老夫有两条建议:第一,凡事以稳打稳扎为主,如果事不可为,千万不要冒进,有了宁远和锦州,大明完全可以在辽东维持守势;第二,老夫作为蓟辽总督,一定会鼎力供给属下各军充足的粮草,老夫下午就赶回山海关,立即敦促他们运送粮草物资。”
孙承宗的这份表态,算是默认了袁崇焕的战略,但他的意思也很清楚,他对这场战斗的胜利,没有多大期望,因为他不了解新军的战斗力。
袁崇焕向孙承宗长身而揖:“多谢恩师支持……”
散会后,袁崇焕走在最后,和孙承宗并肩而行,见四下无人,袁崇焕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