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船和苍山船横在荷兰舰船的前后两端,那里是火炮的盲区,基本上没有受到攻击。
荷兰舰船的炮弹,只能落到与它平行的广船上。
一枚荷兰人的炮弹,恰好落到“南海”号上,炮弹击中左舷内侧,“南海”号船身剧烈地向左倾斜了一下,又缓缓复位。
炮弹的主要势能被摇晃的船身化解,它又在甲板上蹦跳几下,这才安静下来,停在甲板的中央。
甲板上的士兵大惊,他们迅速趴在甲板上,等待炮弹爆炸。
等了好久,炮弹还是没有爆炸。
一名大胆的士兵从甲板上抬起头,“噫?怎么像是铁疙瘩?”
他慢慢地向炮弹爬过去,果然是铁疙瘩,“弟兄们,不用怕,荷兰人用的是实心弹。”
“实心弹?虚惊一场。”
“荷兰人怎么只有实心弹?”
“赶紧报告司令去!”
……
士兵们迅速将荷兰人使用实心弹的讯息,汇报给郑芝龙。
郑芝龙皱着眉头:“难道荷兰人还未在舰船上装置开花弹?还是他们先选择实心弹?”
他将目光投向战场,果然,荷兰人的炮弹都不会爆炸。
“旗语,告诉兄弟舰船,荷兰人发射的都是实心弹。”
没有令人恐怖的开花弹,明军士兵放松了警惕,他们不再躲避落到舰船上的炮弹。
实心弹打击的范围非常小,但速度快,想躲避也躲避不了,只能靠运气了。
双方的舰船都是不断中弹。
明军使用的是开花弹,无论是对舰船上的士兵,还是对舰船本身,伤害都大得多,而且,包括福船和苍山船在内,明军的火炮数量还占据优势。
特别是中间的十艘广船,集中火力,将开花弹洒向荷兰人的旗舰。
三轮炮击之后,荷兰的旗舰中弹十余枚,已经有两门左舷炮失去了作战的能力,不知道是火炮被炸毁了,还是舰船上的士兵不足。
荷兰人似乎发现了明军的主要目标是他们的旗舰,但海上作战不同于陆地,想逃也逃不了。
“轰……轰……”
两枚开花弹,几乎同时落在旗舰的中部。
这两枚开花弹爆炸时释放的冲击波,可能叠加在一起,顿时将这艘已经受伤不轻的旗舰炸成两截。
海水迅速灌满船舱。
这艘旗舰是木制的,本来断船还可以漂浮在海面上,但两侧二十门沉重的火炮,都是固定在船舷上,海水灌入船舱后,两截断船在海面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缓缓沉入海底。
只有少量的碎木屑漂浮着,随着漩涡上下起伏。
在刚才沉船的地方,有大量的荷兰士兵在游泳,由于距离沉船产生的漩涡太近,有几名士兵生生被卷入海底。
靠近旗舰的一艘大型荷兰舰船,一面向明军的舰船开炮,一面慢慢靠近落水的士兵,企图将这些士兵救上舰船,也许他们的舰队指挥官简森也在这些游泳的士兵当中。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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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芝龙看出了这艘舰船的企图,他命令旗手打出旗语,原来瞄准荷兰旗舰的那些广船,先集中火力,打击企图救援落水士兵的那艘荷兰舰船。
这艘倒霉的舰船,立即在明军的开花弹中解体了,船头还有一截被炸得高高飞起,风筝一样在天空滑行了好一段距离,才又下落,重重地砸在水面上。
附近几名游泳的荷兰士兵,被木屑砸晕,直接沉入海底。
广船与荷兰舰船的距离越来越近,再有半柱香的时间,估计双方的舰船都会进入对方火炮的盲区。
如果双方的舰炮都无法射击,荷兰人有可能趁机抢占上风头。
郑芝龙决定提前转舵。
广船现在的船头,全部朝东,如果向右转舵,应该会进入荷兰舰炮的盲区,那对广船来说,是最安全的。
但这样一来,荷兰人在转舵的时候,还是有可能冒险抢占上风头。
郑芝龙果断决定:向左转舵,也就是舰船在调头的时候,向上风头转舵。
这样的转舵十分困难,需要操舵手与操帆手相互配合无间,而且,向上风头转舵,就会拉开与荷兰舰船的距离,明军的舰船一直在荷兰人的火炮射程之内。
舰船的前后都没有火炮,广船在转舵的时候,必然是船尾朝向荷兰舰船。
也就是说,向左转舵时,所有的广船都是荷兰舰船的靶子。
幸好左右两侧的福船与苍山船,压制了荷兰人的一部分舰炮,半个时辰后,广船终于完成转舵,现在是左舷炮对准荷兰舰船。
战至傍晚,又有一艘荷兰大型舰船被击沉,一艘中型舰船被多枚开花弹击中,完全失去作战的能力,而明军也有一艘广船失去战斗力,被迫撤出战场。
南海舰队是大明的国家舰队,所有舰船和人员的损耗,国家都会补充,而荷兰的舰船属于东印度公司,所有的损失必须由私人承担。
由于荷兰舰队的旗舰被击沉,指挥官简森下落不明,另一艘大型舰船上的副指挥官詹姆斯接管了舰队。
看到己方舰队损失惨重,詹姆斯心痛不已,这些损失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才能重建,回去后,不知道普特曼斯会不会惩罚自己。
特别是大明舰队强大的火力,让詹姆斯有些胆寒。
在与下级军官商量之后,詹姆斯向舰队下达了返回港口的命令。
一旦荷兰舰队返回港口,有了岸炮的保护,想要全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