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大明的疆域,暂时只能到此为止了,郑兴将目标转为巩固南方的土地,安抚南方的百姓,他留下一些士兵,驻守在这个没有界墙的边界上,自己准备回去了。
郑兴离开劳勿之前,他打算拜会一下当地的头人苏米丹,即使做不成朋友,也不要成为敌人。
苏米丹热情地接待了郑兴,好酒好菜伺候着,但说到归化为汉人的事,苏米丹打死也不答应。
不过苏米丹告诉郑兴,像他这样自立为头人的村落,在马来半岛的中部,比比皆是。
郑兴听明白了,马来半岛的中部,应该是山头林立,甚至一个村落就是一股势力,葡萄牙、大明、大城的势力,都没有渗透进来,这里暂时就是无主地。
正因为山头林立,这里的头人实力都不大,只要南海舰队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将这些村落剿灭,强行让他们加入大明。
但现在不是时候,南海舰队刚刚进入麻六甲,立足未稳,暂时靠着“郑芝龙是郑三保后人”这样的骗局,才维持着对当地的统治。
剿灭这些头人倒是不难,关键是让当地的百姓归心。
要让当地的百姓归心,自己必先站稳脚跟,郑兴思量,等朝廷派来文官之后,建立稳定的地方官府,那时陆战队应该能腾出手来。
郑兴又在附近转悠了一天,这一次,他真的准备回去了。
但郑兴却是回不去了。
黄昏时分,郑兴刚刚回到营地,他的亲兵赶来汇报:“师座,不好了,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谁打起来了?”郑兴剜了一眼这个说话不利索的亲兵。
“当地的百姓与东吁的士兵。”
“东吁?东吁不是灭国了吗?这么还东吁的士兵?”郑兴的脑子快速转动了一下,确信自己没有弄错。
“师座,我们打听过了,确实是东吁的士兵,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逃到这儿的,但一路大肆强抢当地的百姓,和当地的百姓打起来了。”
“有多少的东吁的士兵?”郑兴盘算着这对南海舰队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现在过来的是他们的先头部队,人数足足上千,据说他们一共有数万人。”
“数万?”郑兴的嘴巴合不拢了,东吁士兵真要有数万,就是将整个陆战第四师全部集中起来,都未必能歼灭他们。
“传说是数万,我们的人并没有看到,但他们的先头部队,的确有上千人。”
郑兴懵了,先头部队上千人,主力有个数万也不足为奇,但东吁已经灭国,这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军队漏网?难道陆军在虚报战功?
也不对呀,大明已经在东吁立省,陆军再怎么虚报战功,赴任的那些文官不可能全部帮着隐瞒吧?
到底怎么回事?这些东吁士兵从哪钻出来的?
郑兴顾不上许多了,“东吁的先头部队,离此还有多远?”
“不足四十里,应该不到一天的路程。”
郑兴左一口右一口灌着茶水,忽然大喝一声:“传令兵!”
“到!”三名负责传令的士兵,齐刷刷地立在郑兴面前。
“你,立即赶回麻六甲城,将这里的情形报告司令。”
“是,师座。”那名传令兵立即离开军营,趁夜向南而去。
郑兴指着第二名传令兵,“通知我们的侦讯,立即北上,联络陆军,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东吁的士兵究竟有多少人。”
“是,师座。”
屋内只剩下一名传令兵了,郑兴觉得不够用,他只好对自己的亲兵说:“通知我们的人,严密监视东吁的先头部队。”
“是,师座,属下这就去通知他们。”
郑兴看着最后一名传令兵,“兄弟要辛苦了。”
这名传令兵一挺胸,身体站得笔直,“师座请吩咐。”
“传令附近的陆战队士兵,立即向此处集结,不得有误。”
“是,师座,属下连夜赶去传令。”
“嗯,去吧,注意安全,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熟悉的地盘。”
“多谢师座提醒。”传令兵向郑兴敬个军礼,转身离开了军营,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
郑兴的陆战队,主力还是留守在麻六甲城,其余的士兵,因为要分赴各地登记人口,散落在马来半岛南部各地,他的手中,只有一个营,三百余名士兵。
送走了三名传令兵,郑兴将三百名士兵集中起来,趁着夜色,将营帐移到吉保山麓,这里比较隐蔽,除非是本地的百姓做向导,外人很难发现。
第二天午后,苏米丹亲自来到军营,“郑师座!”
郑兴一愣,“苏头怎么过来了?请坐。”
苏米丹急得一头汗水,哪里有心事落座?他几乎要向郑兴下跪了,“郑师座,救救我们吧!”
郑兴明知故问:“苏头不要着急,坐下慢慢说。”他使个眼色,亲兵给苏米丹弄来一条小方凳。
苏米丹一屁股坐到方凳上,“郑师座……”
“到底怎么回事?把苏头急成这样?”郑兴依然不温不火。
“东吁的士兵,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专门残害我们这样的百姓。”苏米丹一脸惊恐地样子,似乎他已经见到东吁士兵了。
“残害百姓?”郑兴眯起眼睛,一副不解的样子,“他们为什么残害百姓?
“天知道为什么,”苏米丹心有余悸,“求求郑师座,一定要救救我们。”
郑兴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们怎样残害百姓?”
“杀人,放火,抢劫,强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