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走后,我也不想在这里久留,平白无故的惹了一身是非。
我站在走廊里给陈听雨打了个电话,这次同学聚会她是置办方之一,收款也是她在办,同学聚会的标准是aa。我早上来后不久便交了钱,现在只是想和她道个别。毕竟这次我能来的主要原因还是她。
“你等等,我想找你说句话。”陈听雨说完急匆匆的挂断了电话。
我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后,陈听雨来了。今天的她穿着朴素的家庭装,愈发妩媚。
“里面完全乱套了。”她看着我说,陈述着什么表达着什么,我不知道。我又有一种逃避,想要恶语相向。
“你多久回南山市?”陈听雨问我,有点紧张。
“就这两天,还得上班。”我回答道,压下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嘴唇有些干裂。
“真快啊,本来想留你玩几天的,不过工作要紧。”陈听雨笑着说。我们俩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互相尴尬,像是刚恋爱的情侣。我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什么,我始终磨不掉她的影子,印入了我的灵魂,融入了血液。
“恩。”我点了点说,因为已经找不到所谈论的,害怕说出什么有牵扯的东西把自己输个精光。我和她已经完了。就算曾经有过共同的梦想,现在也还剩寥寥的几条钢筋连接着牢笼,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各自宇宙的引力,它们会断裂,然后我们会回归到两个不同的世界。
最后是死一般的沉默,我们两人各自收拾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它轻易泛滥成灾,像两蹲铜像立着,僵硬不可融化的冰凉冻结了空气。碎冰块在摩擦撞击中泯灭成粉末,撒了下来,落了一地噼噼啪啪的回忆和伤心。
陈听雨无法忍耐了,她一步跨向了我面前,我看着她坚定的目光畏惧了,不自觉的想后退,却被她抱住。
“就这一次,一次。”她重复的说着,就像我恳求李白心那样恳求我。她比我勇敢,她能倾泄自己的情感,而我只能懦弱的发泄,把伤害转移给无关的人。
我默认了没有反抗,或者说内心深处本就有着期待。然后她吻着我,嘴唇上熟悉的温热和湿润,我吞了吞口水,然后不顾一切的抱紧她。脑子里空空的,荡然无存,静静的感受着许久不见温暖和那发香。
突然,有什么冲破了障碍,好多东西如同妖魔鬼怪一般冲了出来,在满天飞舞,带着各色光芒的弧线。它们依次安放着,拼凑着纯白的天空,粘接着云朵的碎块。
这一切过的非常快,我还是挣脱了这温柔乡,我害怕沉迷,害怕再次陷入那深不可测的沼泽。陈听雨伸着手想挽留,却没有说出口。
我走向门口,在即将出去的那一刻,陈听雨在后面大喊着:“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我彻底迸裂了,眼泪再也止不住,在冷风眷顾的大街上掉了一地。天空也碎了,落下密密麻麻的碎块,它们拼不在一起,它们已不是原初。我哭着喊着,在心灵的旷野上竭尽全力的拾取着。
在街角无人处小巷里,我蹲下又点了支烟。我的生活像是离不开香烟了,它与我的灵魂紧紧的融合在一起,随着那烟雾缭绕而最终消亡。
陈听雨又一次让我无法割舍了,就如长在胸口的一块肉,想割掉,但怕疼。我无言的望着在两楼夹角的天空,飘逸的白云在那蓝幕上。上升的烟雾模糊了视野,我眯起了眼睛,让思绪被托着升起。
我不知道,为什么当初她没理由的抛弃我,而现在一句话便能让我的抵触消了大半,我好像还隐隐期待着。让她如此轻易的再次强行闯入我的世界,轻车熟路。
所有说,我们都是相同或者不同的动物,骨子里的血都是犯贱的。
我和陈听雨都是贱人,都是,无论嘴里多么富丽堂皇。我们的爱情早在满是铜臭味的油灯里烧成一缕黑烟,而我们却还在这灯火的指引下寻找伤害。
我和她的这段时光如同抓不紧的水流,短暂的停留,指间稀稀落落的流出,只剩下湿漉漉的伤口。
这时候,手机响了。我整理了下心情深呼了口气,然后摸出手机,是李白心。
“怎么了?”我问,声音有些低沉厚重,随后清了清喉咙。
“我准备回去了,你一起吗?”李白心懒惰,声音像只刚睡醒的小猫眯。
“我不一起,你能找着路吗?”我笑着说,用袖子擦了擦眼眶。
“那好,我们明天就回南山市吧。”她轻快的回答。
“恩。”我应了一声,又抽一个烟,呼出浓稠的烟雾,又继续说:“你在干嘛呢?”
“我在看电视呢,好无聊,你快点回来,让我找找乐子。”李白心打了个哈欠说。
简单的再聊了几句,我挂了电话,走出巷子,招了个出租车回家。
我坐在后座看着窗外的形形**,有些压抑,我如今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一段伤透了个过去,还是眼前的值得珍惜。我迷茫了,站在十字路口看着一样的路标,不同的方向,难以抬腿。
紧贴大腿的手机在震动,我察看了短信,来自刺眼的陈听雨。
“我就在这里等你,在我们开始的那条江边,等你。如果有一天你飞累了、玩够了,想有个家,你就回来,回来,好吗?我一直在,不会离开。”
我按媳了屏幕,咬紧了嘴唇止住快要喷发的廉价眼泪。我真的手足无措,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做了。为什么?为什么总要我做选择题!
我笑着,金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