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我死了。
这是件很奇怪的事儿,我看见我死了,虽然在梦里。我躺在白色的床上一动不动,周围的人围着我哭啊哭。
我只看见了李白心、秦韵,其他人的脸庞被一团乳白的迷雾笼罩着,看不清楚。他们见不着我,连我低头都看不见自己的身体,恍惚的那一刻我差点以为我死了。
但我知道,这是梦。我不知怎么的在人群里寻啊寻。这里没有陈听雨、这里不是我的家。心里突然翻涌起浓浓的失落,抽搐着疼痛,像是被一只手抓住了心脏,但我现在是个灵魂,它没有心。湿漉漉的海绵卡在了我的嘴里,堵住了我呼吸的通道,我难受着,却一直没有窒息。
我不明白这是哪儿,我想在他们所说的话中听出点什么。但那些话语没有声音我却听懂了意思,只是记不住,不能把这一切串联在一起。
这真是个怪异的梦。
我好奇的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我,梦境到底能把他制造的多像。
眉毛、眼睛、鼻梁、嘴唇。皮肤有些僵硬发白,刘海落在额前向两边散去。我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心态,竟然会笑了起来,大叫着:“没做的比真的帅。”
尽管这是梦,活着的我知道,死了的我也知道。可还是会感觉到悲凉,失落落的,好像灵魂都空缺了一个大洞,漆黑的深不见底。
我坐在床边摇摆着双腿,哼着歌,看着面前的人流眼泪。我打量着房间,扭头时视线扫过床头,死去的我睁开了眼睛看着我。
整个画面被定格,所有的东西都停止了运动,无论是哭的人,还是笑的我。场景如同玻璃一样咔的一声碎开,露出黑色的底幕,深深的恐惧袭击了我。
他醒了。
我醒了。
我一下打直了身体坐起来,身体的各种知觉传来,喘了口气,自己是被李白心叫醒的。她没有预料到我的动作,被吓了一跳,眼睛都红了。
“你吓我干什么?”李白心一巴掌挥在我的肩膀上。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忙道,用手抱住了她,像哄孩子似乎的拍了的背。
“你突然坐起来,真的把我吓住了。”
“呃……我做噩梦了。”
“啊,我还以为是我叫醒你出了什么变故。”
“唔……活该。”
李白心作势用手掐了掐我的手臂,翻了个白眼。我移了移身子,用手扯了扯粘在皮肤上的衣服,出了一声大汗。
平常我可没这么爱干净,可现在身体有恙要格外注意一些。李白心推着我进了浴室,我连想喝杯水再洗澡的小愿望都给戳破了。
洗掉汗渍,身上有些红包的颜色变浅了一些,药的效果慢慢来了,出了浴室,干脆就只穿上个短裤。
“子游他们呢?”我坐下问道,看着电视无聊的变换撇了撇嘴。
“小姨她们已经走了。”李白心说着剥出一颗葡萄递给我,“刚买的。”
“哦~”我边把葡萄扔进嘴里咬碎边应道。子游要走是我早知情的,再者也没多远。
“现在什么时间了?”我又问道。
“唔……下午五点。”她回答道。
“不会吧,这个时间点了?我睡的挺久啊。”我揉了揉额头。
“懒猪。”李白心抿嘴笑道。
“你吃过午饭了吗?没吃的话我现在去做。”
“吃过了。”
“想不到你还会自己做饭呢。”
“我吃的泡面。”
李白心吐了吐舌头,卖出乖巧的一笑。我无奈的缩回沙发里,说了一句:“好吧。”
小偷还没有来过电话,我也不知道她的屏锁密码,不知道倒时她来电话我能不能接听,毕竟我还是没玩过这玩意儿的。对我来说五千与五百的手机都是一路货色,自己对于舒适和功能并不太要求,也许这也只是给穷找理由而已。
我在沙发上翻了翻身体,抬头看着天花板,努力的回想着小偷的样子。皱了皱眉,发现已经找不出图像了,见了面可能才认得。
暂且把这放一边,我思索着怎么规划我的未来。事业一直以来在我心里位置都挺重要的,男人谁不想做个商业大亨打出一边江山呢,这就和古代向往杀敌立功一个道理,只是时代变了。现在子游离开了,他告诉我的一起创业可能得耽搁不少时间。
我一直觉得他不靠谱,这也是实在话。可自己又找不到能做的事情,这时候才发觉没有点本事真的不行。
找不到所存在的意义,无法弥补灵魂的空缺,我感觉自己又空虚起来,投身在漆黑一片的谷底。无力去做比不想去做更可怕,以前满足现状未曾感觉,现在想起这些东西才感到阵阵缥缈。
一旦决定要做某事,却又茫然的一无所踪,乏木的身躯失去了最后一点生气。
我比划着手指,眯起眼睛,从指缝中窥视,朦胧起来。
人总是贪婪的,得到越多想要越多,这不好也好。
今天的晚餐吃的挺早,主要原因还是我找不到事做,无聊的电视剧不能吸引我的注意力。做多了事感觉过的太累,无事可做又悲哀起来,我一边暗骂自己是贱货一边端上菜肴。
没有了其他人,客厅的茶几又变成了随意的餐桌。李白心吃饭总要花不少时间,而电视剧却是定了点,按她的说法电脑上看和这的意义完全不同,因为她会忍不住一次看完,而以后的日子又得无聊的找着其他的肥皂剧了。这也算一种生活方式。
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