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都以为这里极为隐蔽安全,当下两人的身形透过月光,映照在了仇钺与苗灵所在的营帐的幕布之上,然后向过的声音缓缓传来:“朱执,你真的以为徐子龙那么好对付么?”
“你什么意思?”朱执一听向过叫起了自己的名字,虽然有些不快,可也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
果然,向过说道:“不怕告诉你,刚刚我爹爹已经回来了,他说徐子龙在他的追击之下,虽然被他打伤了,可是他也被徐子龙等人合力击伤!
你想想,连我爹都不能十拿九稳,伤了他的同时,还被他所伤,你真以为徐子龙有那么容易对付么?”
“嘿!这家伙的武功竟然已经这么出色了?”朱执虽然也在黄河之上,见过子龙与向元武惊天动地的打斗,却没料到子龙竟然如此难缠。
只是感叹一下之后,他却又猖狂的说道:“他再厉害,又能如何?如今蒋云松等人,都已经中了贵教的三尸脑神丹,只能听命于我们!他一个人单枪匹马,难道还能敌得过我们这近十万大军么?”
“你休要如此狂妄!”向过见朱执如此轻慢,对他也是颇为失望,只听他说道,“徐子龙在河套的势力,虽然很大程度是靠了蒋云松。但是没了蒋云松,他也能控制河套。
再加上他天龙帮,以及武林盟主的身份,登高一呼,只怕转眼间,又能凑齐一只大军,到时候鹿死谁手,尤为可知。
更何况,蒋云松为人忠肝义胆,就连我与我娘,都不能确认仅凭三尸脑神丹,就能完全降服于他,因此才一直想拉着河套的军队一起,度过黄河攻打朝廷大军。
只要河套的人攻击了朝廷的人,到了那时,就算蒋云松再如何忠心,也是无济于事,只能让河套走到朝廷的对立面去。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如果徐子龙与杨一清等人摆脱了杨虎的追杀,只怕他们回到朝廷大军之中,我们就很难有机会突破了。
所以,你现在最要紧处理的,不是与苗灵之间的儿女私情。而是尽快发动大军,打过黄河,然后拉河套的人下水,最终打破朝廷大军,让徐子龙、杨一清等人即便侥幸回来,也无力再回天!”
这番话,说的朱执不禁哑口无言。就是那“偷听”的苗灵与仇钺,这会儿也都是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朱执与日月神教竟然合作到了这一步,追杀子龙等人,造成朝廷大军空虚,进而拖河套人下水,击破朝廷大军,让起义联军彻底走上与朝廷对立的道路。
本来找朝廷报仇,确实是苗灵心里所想,仇钺也是不反对的。毕竟朱执说,马风月与安王,都是被朝廷伏杀的。
可如今朱执言语之中,被伏杀了的子龙,却还依旧存活,甚至击伤了日月神教的教主。因此朱执所说的马风月与安王之死,却也是让两人心存疑问,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果然,那外面的朱执却又叫嚣着说道:“哼!徐子龙不过就是个乞丐,能得到这么大的势力,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贵教势力庞大,只要发动一二,与我麾下的起义联军一起联合,只怕就算徐子龙、杨一清回到朝廷大营,也会于事无补吧!”
“那如果他们打出安王这张牌呢?”眼见得朱执一味轻敌,向过有些不耐,对朱执也是有些失望,当即又说道,“你觉得他们如果说,安王是被你这位世子杀的,你觉得你所谓的麾下强军,会如何做?”
向过这番话一说,苗灵与仇钺都是心里充满了愤慨。仇钺更是咬牙切齿,捏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与朱执拼命。
虽然朱执是他的兄弟,也对他很好。可是要说仇钺真正最感激,最敬佩的,当是非安王莫属。
安王这些年来,就藩宁夏,于民非但秋毫无犯,反而还时时赈济黎明百姓。如果不是有他在,不知宁夏的日子还要苦上几分。
因此宁夏万千军民,无不对安王感恩戴德,这也是安王斩杀了李增之后,宁夏边军以及各股势力,都毅然决然的投入到起义之中的根本原因。
可现在依着向过所言,先前朱执所说的安王之死,却完全是捏造。更有甚者,安王竟然还是死在他这个亲生儿子的手上。
虎毒不食子,反过来说也是一样。可朱执竟然狼子野心,杀了安王,所为的,也只是起义联军的最高权力,仇钺如何能不愤慨。
好在仇钺也是清楚,这会儿冲出去,除了连累苗灵与自己一起死之外,别无他用。毕竟他与日月神教打过交道,知道日月神教的歹毒。
朱执与向过,自然不知道他们之中最大的秘密已经泄漏,这会儿朱执还是觉得,想要以向过下**,从日月神教这里争取到更多的主动。
当下他又是说了起来,言语之中,无非就是拿着向过下药一事而已。只是向过也不是善茬,只是翻来复起的拿着朱执所做的事情,一件件的抖落出来。
起先朱执还气焰嚣张,到了后来,随着他所做的事情被披露的太多,他也是有些底气不足,更发现自己原来已经走了这么多歪路,以至于有些无法回头的感觉。
营帐内的苗灵与仇钺听着,却发现朱执为了前来夺权,竟然早在宁夏防守的时候,已经做了不少错事。
首先,他为了筹措军费,收买各级将领,竟然悄悄的带着日月神教,前往庆阳,大肆勒索庆王诸府。
其次,他还为了肃清军队,竟然发动了残忍的清洗。许多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