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云门地处平川省,而平川省则靠近东海,是神武地界面积最小的一个省。尽管如此,平川的富有,却是天下皆知。此地与乾渊省不同,地势平坦,四季风调雨顺。而且东海之上,自古都没有什么妖怪作祟,平川省的百姓,向来安居乐业,无灾无劫。当然,这其中,和仙云门镇压于此有着极大的关系。
仙云门虽然不是神武地界最顶尖的宗门,但一直都有元神高手坐镇,无人敢惹。再加上仙云门一脉,上到宗主、长老,下到肉身境弟子,为人行事都非常的低调,是所有大门派中,最神秘的一脉。这一点,光是从仙云门的道场便可看出一二。
仙云门选址的道场,与其他门派不同,并不在城池市井之中。反而更像当初的元丹门,隐居深山,远离尘俗。虽然如今的天下,地脉早已枯竭,根本没有什么洞天福地。但以仙云门的实力,按理说,根本不必隐藏在如此偏远的山林之中。然而事实恰恰相反,永居山林,这是仙云门历代祖师的想法,更是门派的戒条之一。与其他宗门相比,或许少了一颗争霸天下的心思。
而洪武之所以愿意同赵云一深交,也是看中了对方的品行。至少与长孙敬汝比起来,实在是好太多太多了。
仙云门的道场在平川省极北的清芸山上,再往北行上百里,便是长孙世家所在的盘琅山了。长孙一脉虽不掌教,但实力雄厚,谁都不敢小觑。而且放眼天下,谁都明白,盘琅山就是一个超级宗门。尽管长孙世家从不承认,但仙云门与之毗邻,一直都是有所防备的。
平川省,洪武虽是第一次来。但那清芸山自古便是平川省的圣地,倒也不难找到。然而当洪武距离清芸山还有上百里的时候,他的神魂便感应到了不同寻常的元气波动。神武地界的先天元气本就极少,就连炼气士都难以汲取到,可此时,却如同狂风暴雨般在清芸山上空肆虐。
“怎么回事,莫非仙云门有难?”
洪武眉头紧锁,心中隐隐生出了一丝不安。当日在方无山,长孙敬汝收走地脉,显化出元神法相,瞬间便打爆了全场。洪武虽然无法顾及他人,但也知道,赵云一手下的两大阴阳境长老,全部身死。如今,定然是仙云门势力最弱的一刻。有人要是乘机发难,非同小可。
又飞了三十里,洪武的神魂终于罩住了整个清芸山。偌大的一个宗门,方圆数十里,早已是战火纷飞。山中的无数景致与宫殿,全都成了废墟。
“苏堰,你苏家历代孤傲,从不牵扯宗门之争。长孙敬汝到底许给了你们多大的好处,无端对我仙云门出手?”
清芸山上空,赵云一以风云墨宝罩住了整个道场。无数的天宗道字在虚空间纵横飞掠,散发着肃杀的气息。在他身前不远处,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独立于七色仙葫之上,手持一口金刀,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除此之外,孤鸿山的混沦仙尊,以及宣冥宗的冥鬼上人,也在一旁。
低头看去,云层下方的群山间,宣冥宗弟子与孤鸿山联手,强行攻打仙云门道场。方圆数十里境内,尘烟滚滚,华光冲天,喊杀声此起彼伏,已经没有一处安宁之地了。
面对赵云一的呵斥,那年轻人只是揉了揉耳畔的垂鬓,笑得十分冰冷。
“赵门主此话何讲?我苏氏一脉,虽然向来不插手宗门之争,但也分是非对错,不能一味任人欺负。你的门下不但骗了本族子弟的感情,还妄图加害性命。我这个少主的,自然要替他们出头。只是没想到正巧赶上了宣冥宗与孤鸿山两教联手讨伐仙云门,还真是有意思呢。”
“哼,既然如此,本尊对你也无话可说。从今往后,我仙云门与你苏家势不两立!”赵云一大怒,狠狠地收回了目光。
“哈哈哈哈……赵云一,从今往后,仙云门便会在神武地界除名,从此烟消云散。你连自身都难保,还想吓人不成?”冥鬼上人在一旁冷笑连连,身后阴阳之轮流转,猛地向前踏出了一脚。
“当日的地脉之争,本是我乾渊省的事情。你仙云门无故插手,早已违反了规矩。如今落到这般田地,全是你自找的,怪得了谁?”
“不错,赵兄,本尊也不想与你为难。只是你强行收留心炎宗余孽,于情于理恐怕都说不过去吧?”此时,混沦仙尊也摇了摇头,背负着双手道:“你苦苦支撑到现在,无非是想等你师尊回来。实话告诉你吧,苏老爷子早就在半路上将他截住了。不光如此,长孙前辈与门主已经杀上皇甫世家,这天下,马上就要变了!赵兄,今时今日,仙云门必灭,你又何苦玉石俱焚!”
“哈哈哈哈,玉石俱焚?就凭你们几个,也想灭掉仙云门?混沦,本尊这就灭了苏堰,看你护得住谁!”
赵云一仰天怒吼,双手结印,随即一指点出。下方的群山立刻晃动起来,四座庞大的石像,猛地自山体之中升起。这些石像高达两千丈,耸立在群山之巅,各自的手中都握着一口长剑。虽然没有表情,也不是血肉之躯。但四座石像一出,道场上空风云突变。赵云一身后,猛地涌现出密密麻麻的石人,铺天盖地般朝混沦仙尊等人冲去。
与此同时,四座石像的瞳孔射出一道道霞光,在清芸山上空,演化出一座结界。
“哼,造物石魔像!早知仙云门有这么一座上古杀阵,我们又怎会没有准备。苏堰,接下来,要幸苦你了。”混沦仙尊见状,丝毫不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