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炮和五狗子在那些小房子里找了半天,没有什么收获,晚上的时候老太太做了些家常便饭,马三炮和五狗子也不讲究,马马虎虎喂饱了肚子。不过说实在的那老太太做的饭还别有一番风味。老太太做饭的时候,那老头就玩自己的,或看电视,或者是逗逗狗,一把手都不搭,直等那老太太把饭做好了,放上筷子,那老头才愿意张开自己的嘴吃饭。不知是所有的北京老头都是这样,还是这仅仅是一个特例,不过做男人能做到这份上,也够让人羡慕了。
马三炮和五狗子折腾了一天,都有些累了。马三炮想去睡觉,但是五狗子想出去溜溜,来的时候听说晚上有人在路边跳舞,也许是有些新鲜吧,五狗子就非要去看,结果后来五狗子大失所望,那是一群老太太的跳。
看来全世界都一样,只有年轻了才漂亮。如果老了,那就看头不大了。
五狗子走了的时候,马三炮就洗洗睡了,刚躺下睡不着,想想家里人,想想马丽丽,也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人的梦都是见支离破碎的片断,好的时候可以把那个片断连接起来,但更多的时候是些牛头不对马嘴的拼接,发生在张三身上的事情有可能连到李四的身上,而李四做过的事情又有可能变成张三的行为。有的人会把这样的梦称为征兆,而更多的人则是嗤之以鼻,不足为论。
马三炮做着自己的梦,忽然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铛铛”声。
“铛铛铛,铛铛铛。”三个一组,分外清晰。
那个时候老头家周围的房子都已经被拆了,只剩下老头家那些孤零零的房子。那些破旧的老房子立地城市的中央,就像是一块脏的疤贴在那里,如果就看了周围的那些新潮的高科技建筑,再去看这几间破房,那就如同吃了只死苍蝇。为了能让市容有起码的可观性,拆迁办在这些老房子四周盖了一圈围墙。这样一来,里面再脏再乱,似乎和外面也就没了关系。但是那段围墙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有了那些墙,似乎更是有了一个藏污纳讷的场所,更有人还会地墙角大小边,还有那小摊贩挨着墙角做生意。这样一来墙四周就很乱了,弄出什么样的动静来都不为过。就在不久前还发生了一场械斗,有几个小伙子当即就被送到了医院。
马三炮知道这里乱得很,但是他也知道那老头和老太太为了保住自己的家不为拆迁,是在三班倒,轮流看守院子的,所以不管有什么事,老头和老太太都会在第一时间冲上去。马三炮根本不用为自己的安全担忧,也更不用为那些琐碎的小事打扰的美梦。
马三炮翻了个身,骂了句操蛋,就又睡觉着了。
天空是灰蒙蒙的,象是谁家玩皮的孩子在里面注了铅。空气里虽然非常沉蒙,但是地下面的风却很大,窗户里看到的那几棵小腰粗的大树都已经被吹弯了。显然有一种强大的力量正在外面的世界里徘徊,但是因为的窗玻璃的原因,马三炮那些风进不了家。
这样的话显然说的早了,窗户上的玻璃突然少了一块,而那强风就顺着那个口子跑了进来。那风并没有呼啸而进,而是把窗户上的窗窜吹起了一个大大的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人把脑袋顶在了上面。突然之间那个包就破裂开来,一个人形凌空而下。
因为光线的缘故,马三炮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也许更可能的是这个人根本就没有脸吧。不过马三炮也顾不上看这些了,因为他看到那个人手里拿着一个硕大的锤子,正向着他砸下来。
眼看着那大锤子就要砸到他的头上来,他想翻个身躲开去,或者是那被子挡在自己的身前,但是他的身子就象被施了法一样,一点都动弹不得。眼看着他黑锤子就要砸到他的脑袋上,但他还是一点都不了。
马三炮闭上了眼,他不想看着自己的**被人给砸出来。
马三炮的眼睛闭了很长的时候,但是凭着他的感觉,那个大铁锤并没有砸到他的脑袋上面。马三炮睁开了眼,窗帘还在迎风摆动,那个窗帘上真的有一个大的窟窿,如果有一个人从那里面进来,也不是不可以。
马三炮看着眼前的景象,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眼前的景象也和梦中的一样,更为奇特的是,马三炮发现自己醒来的时候,自己做做的姿势和梦中的一样。难道真的有人跑进来拿铁锤子砸他?马三炮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样的梦太奇特了。奇特的就和真的一样,但是自己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为什么偏偏到了这里,就有了这样的梦?
马三炮坐起来,把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虽然他知道他这样找不可能找出来能让认同的东西,但他还是那样做了,最后的结果可当初预想的一样,一无所获。
马三炮的耳朵里又传来那样的声音,“铛铛铛”,三个一组,十分有规律。马三炮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脑子里就有些发毛。
马三炮到了外面,他想找到这声音的根源,但是等他出去的时候,那声音就戛然而止了。远远地听到了五狗子的声音,他在和那老头搭话。两个人不知从哪个角度达成了共识,互相抽着烟,边走边兴高采烈地聊天,不时还发出阵阵的笑声。他们两个在路上看到了马三炮,刚开始还为是是马三炮是跑出来撒尿,但是五狗子随便看了马三炮一眼,就发觉了不正常。
马三炮嘴唇发白,眼睛里透着恐惧,好像是刚刚从地狱里出来的一样。在五狗了的眼里,马三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