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青近日穿惯男装,很是怀念跨大步走路的爽快感觉,今日出门,她以方便上下马车为由,仍做男装打扮,因与长相俊秀但喜欢低调的林学知同行,她尽量想把五官画得平庸些,结果一出来,还是搏得嫂子和姐妹们的赞赏,说她穿男装比林学知更显俊雅更有风度,可怜林学知正经的翩翩美少年,就这么被这假货抢了风头去。募感碓鼓睢?
甘妈妈是林宅最忙的人,一边顾着双马镇的饭铺,还要打理酒坊,她抽不出空来陪林雅青出门,好在林学知也看清了那家小院的位置,就不用劳动甘妈妈了。
林勤知林耀知几个半大小子七手八脚帮忙把礼物装上马车,林雅青和林学知便直接坐上车出发。
要去的那个小巷已打听清楚,叫槐树巷,与文杏巷离得也不算远,如果从小巷道里走过去可能会更近些,却不好带这么多东西,坐了马车出小巷沿大街路直走,也就七八里路,然后再拐进槐树巷,车夫是知道槐树巷的,但他却不认得那姑娘家的具体位置,因而林学知便坐到车夫身边去,好仔细辨认地方。
林雅青反正做男儿装束,索性也大开车帘,靠近林学知这边探头往外瞧,这是故地重游啊,再看看当日全家人“露营”的地方,算不算忆苦思甜?
不料想,进了巷子没多久,正要拐过一家院墙角,迎面突然而来一辆同样大小的马车,此处巷道狭窄,那马车又来得急,两边车夫都没来得及喊叫示警,两架马车就这么挤成一堆,对面马车的左边车辕插进了这边马车的车肚,双方同时被卡住,两匹马拉不动车子,辔头又被死死扯紧,无比焦燥地踢踏着,发出不耐烦的嘶鸣声。
一边是暴躁不安喷着热气乱踢的马匹,一边是人家的院墙,青砖砌得又高又结实,想从侧边下车不可能,但如果不赶快下车,万一马儿发起疯来,那后果肯定很严重。
林雅青对那车夫道:“我们下了车车厢会轻些,你看能不能镇住马,慢慢退开,不行的话就赶紧先走吧,再请人来处理!”
说完把林学知拉进车厢,这种租来的马车车厢做得十分简陋,薄薄一层板子,林雅青管不了那么多,一脚踹在后车板上,林学知怔了一下明白过来,也跟着踹,很快后车板就踹掉了,但两人却没能如愿跳下车逃跑,而是楞楞地坐在车板上,和紧跟在马车后头的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这群人也不知是几时跟在后头的,约莫有六七个之多,一个个衣装不俗英伟挺拔、气度轩昂,都骑着十分漂亮的高头大马,那些马姿态优雅而俊伟,马身上披毯装饰富丽精致,即便是不懂马的林雅青也能看得出来,这应该不是一般的马,至少比自己现在坐的马车前头那匹贵很多倍,瞧那些人坐在上头神气活现的,最前面正中间那位玉冠紫袍、气质特别高冷偏偏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男子正用上帝一样的眼神在俯视着她。
嗯,用上帝来形容他有点不恰当,他这么年轻,上帝很老了!
只能叫他“神君”吧,俊美非凡的“神君”领着一群魅力十足的帅酷男神,堵在她马车后头三四步远的地方,也堵住了他们逃生的道路!
逃生二字令林雅青悚然一惊,脑回路转正常:瞎想什么呢?好好的干嘛要见上帝和男神?神凡殊途,除非是要死了才去见他们!
林雅青忙拉了林学知的手,对那群人道:“马车撞在一起了,需要后退,劳驾各位让一让,我们先离开腾出空车,车夫好操作!”
“神君”左侧一位俊朗男子笑道:“你们俩倒是机灵,踹烂车棚先逃开,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干得不错!”
林雅青翻了他一眼,危险当前,再帅也没心思给他存好感,目光却下意识地又转回紫袍“神君”脸上,说道:“如今不立也得立了,你们不肯让开,万一出事,我们兄弟就死定了!”
俊朗男子哈哈笑:“这么怕死啊?放心吧,不会让你们出事的,乖乖坐着!”
一直不作声的高泠“神君”此时抬手朝后做了个手势,林雅青只觉眼前一暗,伴着风响,似有两道黑影子从头上掠过,她和林学知同时抬头,却没看见什么。
只感觉马车很不寻常地动了一下,接着传来车夫道谢声,对面那架马车的车夫连声“吁、吁”地安抚他的马,林学知想探头往侧边去看个究竟,林雅青想起前世有人坐在车里探头出车窗结果酿出惨祸,她脸色一变,抓住他后颈脖就拽了回来:
“马车力道很大,万一冲过来,你躲避不及伤着怎么办?以后不要这样看,危险!”
林学知被做妹妹的当众管束,红了脸,不服气地低声抗议:“四哥知道……你自己坐好了就行!”
有人轻笑,高泠“神君”看着林雅青也不禁微微勾起唇角,那俊朗男子笑道:“很快没事了,我们的人过去帮忙,让对面的马车退开让出道……两位小兄弟是住在这巷子里的么?”
林雅青听到车夫的话,心里也猜到是这些人出手相助,松了口气,刚要回答那人的话,马车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然后直直往后退出两步,若不是林雅青和林学知紧紧抓住了两侧车厢板,肯定会被掀下车。
俊朗男子问了句:“这是怎么啦?”
前头立即答道:“回李大人,要把车辕抽出来,不得不如此……两车已分开,这就可以通行了!”
林雅青和林学知闻言,相互对视一下,眼前这些人原来是当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