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林老太爷请定王进了静室去饮茶谈话,静室不够宽敞,林廷安和林廷佑都未能跟着去,更别提底下的晚辈们了。【网首发】
平安侯世子陈逸宁和常乐伯世子赵文川,分别是林家大孙女婿和二孙女婿,仗着身份近前去与定王说了几句话,原以为可以相随进去,却在廊下被王府侍卫很客气地拦住。
赵文川脸色一僵,陈逸宁则是牵起唇角,无所谓地笑了一笑:不过是做个样子而已,真以为爷需要讨好你们定王府?
想跟进屋去,只是要听听林源济与定王有什么好说的?林家已经接受了安王的好意,怎么又与定王有牵扯?他们难道忘了定王是什么样人?在宫里故意羞辱林雅青又不要她,末了又带人查抄林府,仇家也不过如此险恶,竟还敢跟他有来往?真不知道这林老太爷的脑子是怎么转的!
都知道安王新娶的王妃虞雪贞是威远侯府的姑娘,却很少人知道,威远侯夫人与平阳侯夫人是同乡,如今两家正在议亲,威远侯三子将娶平阳侯府的姑娘为妻。
那样一来,平阳侯与安王府自然就成了亲戚,亲戚间相互帮衬扶持,陈逸宁已然了解到林源济在帮着安王忙赈灾事务,可现在定王出现在这里,而且林源济还要与定王进屋密谈?有什么好谈的?会不会影响到安王的正事儿?陈逸宁觉得,应该及早将这个情况告知安王才好。
想到就行动,陈逸宁到底是行伍出身,有那么点雷厉风行,和赵文川商量了几句,让婢女进后院请林雅芝姐妹,准备告辞离开。
林雅芝和林雅娴很快出来,得知林老太太不收今天带来的礼物,赵文川颇有些尴尬,前天林雅娴给娘家送节礼用的是她自己的体己,今天这些可是经过他父亲和母亲商量过,以常乐伯府的名义送的,林家不收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得让他父母再来一趟?
陈逸宁听了林雅芝的话,皱皱眉头,也不骑马,跟着林雅芝坐进马车,问道:“你没跟老太太说六妹妹的事?”
林雅芝看了他一眼,内心幽怨,脸上却不显:“六妹妹并非真有多么聪明能干,父亲也说了,她会想出这些个点子,是因为博览群书,通晓书中意义,也亏得她自小孤僻,性子清冷不得人喜欢,才只能寄情于书房,加之后来又因皇后一句话,多得栽培……如今倒是得家里人看重,祖父也护着她……外祖母那天不过随口一说,怕没那么容易,别太当真了!”
陈逸宁冷笑:“谁没带眼睛?六妹妹好不好,用不着你来说!你外祖母当年在我祖母跟前极力夸你如何如何的好,温柔贤良,旺夫旺子,那也是随口一说的吧?成亲四年多,你没生出一子半儿也就罢了,还妒忌妾室,明里装宽厚暗地里使人在饭食里下药,不允妾室通房怀有我的子嗣,我去年在山庄打猎游玩,要了庄头的女儿春梅,她舍命为我生下女儿,唯一一点血脉,送进府没几天便让你害了,林雅芝,你可真够贤良的!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人,那****已和你外祖母明说过了的,没有我做不来的事,既然你外祖母有此一说,我也不多话,只看你们的诚意,希望结果如我所愿!祖母年纪已大,近来更是体弱多病不管事,她虽与楚国公夫人有旧,但事关子嗣后代,她还是要向着我的!”
林雅芝两只手放在衣袖里紧紧握住,指甲发狠般扣进掌心,浑然不觉得疼痛,含着泪颤声道:“那些事都不是我做的,夫妻多年,夫君为何就不肯相信我呢?”
“上上下下众口一词,难道个个都冤枉了你?只要你办好这一件,便是你做的又如何?我只当没发生过就是了!我有点事要办,你自个儿回府去吧!”
陈逸宁说完,也不耐烦等车夫停车,径自撩开车帘钻出车厢,直接跳上跟在车旁的马背,吩咐车夫将大奶奶送回府,他则带上自己的随从,打马往另一头而去。
车厢里,林雅芝扑倒在软垫上呜咽出声。
再说林宅里,大姑爷和二姑爷携同两位姑奶奶离开不久,三姑爷和四姑爷见林家人的态度不冷不淡,完全只为维持面上礼数,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便叫了妻子,相继告辞回家。
送上的礼物和银子,同样原封不动让带了回去。
姑奶奶都走了,老太太回房歇息,各人也散开去,后院没那么噪杂了,林雅青走进自己的房间刚想关上门睡一觉,却见小五林行知走来说:“六姐姐,祖父叫你呢,快去吧。”
林雅青问:“前院不是还有客么?我怎好过去?”
林行知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是定王呢,大伯父和我父亲候在前厅,都不敢随便进那屋去与他说话,可是祖父却唤了你去,好奇怪!”
林雅青叹了口气,看看镜子里自己那一脸倦容,只得让菱儿打了清凉的井水来,仔细洗一把脸,再重新梳了个头,感觉精神些了,这才往前院去。
林廷安和林廷佑站在前厅门口,兄弟俩脸色严肃,不时交谈一两句话,看见林雅青过来,林廷佑先是朝她露出个笑容,很快又不满道:“你母亲和婶娘难道不管管吗?我听说这些天谨儿也给你们女眷买了些首饰的,怎么不插戴?这也太素净了!”
林廷安将林雅青打量一番,私下觉得女儿这样也不错,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就像多年前楚国府里的小朱氏,不着脂粉,清清爽爽却夺人眼目。
他脸色松缓下来,对林雅青道:“也不知你祖父为